“我要先回家一趟。”
季叶侧头看了眼她,发现她脸上并不是说笑的神色,不由问道:“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你回去也没用啊,为什么?”
聂芷沉默了会,低声道:“我有件事情要弄清楚。”
季叶喊住要去开车的聂斐,站在原地远远瞧着他转过身来,高大挺拔的身姿那么完美,就连脸上的神情他都猜测得一清二楚。
“我送小芷回去,你先去医院吧。”
聂斐望着聂芷,期待她解释一下,却没有回应。
季叶道:“你帮我拦辆车,我现在不方便。”
聂斐沉吟了下,走过来道:“我送你们过去好了,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季叶边点头边跟着他往地下停车场走,聂芷真不轻,抱着她在原地等太耗劲,干脆跟着聂斐来开车。
他是这么想的,却忽略了聂芷的坚强。
她既然发现季叶有些勉强,就不会再难为他,更何况自己是真的挺重的。
聂芷抬起头来认真道:“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不过会慢一点。”
季叶咧唇一笑,咬着牙道:“没事,你真不重。”
聂芷总觉得这项戏码好像在哪里出现过便右手一格季叶握着她肩膀的手,季叶吃痛,她轻而易举地翻下来,单手撑地。
咚的一声响,也让聂斐回过头。
“怎么了?”
聂芷起身去扶捏着手皱眉的季叶,摇头道:“没事。你先去找车,我们会跟上。”
季叶踩了她一脚,跟她之前的小把戏一样。
他似乎是不让聂斐担心,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是干嘛?”
聂芷十分淡定,转移话题:“一个断手,一个断脚,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越是紧张的时候,她越是不由自主地会说些奇怪的话。
季叶看着她笑了声,果然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前进。
等聂斐把车开出来,二人正好站在出口的必经处。季叶先是扶聂芷上车。然后一头栽进去。没伤的左手立马拉上车门。
聂斐在前面道:“系好安全带。”
二人依言,转瞬车子就开了出去,没两秒他们就见到了阳光。
聂芷想起刚刚的事情,问季叶:“刚刚是怎么回事?能完整跟我讲一遍么?”
季叶从后边拿出一罐糖水梨来。拉开拉环递给聂芷。又转过头去找勺子。
聂芷就着罐头边沿喝了点糖水。甜腻的液体一进入口腔她就觉得难受,但她晚饭也没吃,季叶肯定是觉得这样不行才找了罐头给她。
季叶将勺子塞到她的罐头里。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浑身出汗的症状得到了好解。
他又开了另一瓶矿泉水给聂斐,聂斐一手接过喝了起来,小半瓶消失后终于吐了口浊气。
聂斐看眼季叶,把矿泉水还给他,随口问道:“你拿什么给小芷吃了?”
“放在后面的糖水梨罐头。”
聂斐一个紧急刹车,聂芷刚含进去的梨块就吐了出来,泼出来的糖水更是打湿了她小半截裤子。
聂斐回头匆忙来抢聂芷的罐头,口里道:“别吃,我放了两年了,估计都过期了。”
聂芷:“……”
季叶:“……”
聂芷一口一口把吃进去的吐出来,然后默不作声地窝在一旁,她抱着双臂,看起来心情很是低落。
季叶凑过去,一手搂住她的肩膀,大气道:“嘿,别生气,一罐过期的罐头而已,吃了顶多不舒服,不会中毒的。”
…
聂芷扒下他的手,看窗外,“我现在就有点不舒服,别跟我说话,我想静静。”
季叶迷茫道:“静静是谁?”
聂芷干脆从副驾驶座把季叶的外套拿过来往头上一盖,假寐。
聂斐低低说了句话,季叶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小芷母亲的事情她很难过,你暂时不要跟她说话了。”
季叶一安静就会想事儿,一想事儿他就想起来刚刚聂芷问了他一个问题他太忙还没回答呢。于是他小心拨开聂芷盖在头上的外套,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你刚刚跟我说了什么?我没听清,能再说一次么?”
聂芷只觉耳边被他这么一吹气头皮都发麻了,便拿开外套,睁开眼睛道:“我想问你在上去找聂斐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经过能不能完整跟我说一遍?”
季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还谨慎地四下都看了看,聂芷一时无奈。
好在季叶不吊人胃口,娓娓道来了。
“我刚到聂斐办公室时候他还在开会,都开了两个多小时了也难怪你之前没打通他电话。他秘书跟我说大概还有一会就结束了,我就等了五分钟,然后聂斐出来我就把事情一说,他当时就先打了电话给你家。确认了情况之后突然你母亲就发作了,我们就赶快找省医院的院长发一辆急救车过去,所以你刚看到我们时我们表情很紧张。”
聂芷抓住他的手腕问:“我妈怎么发作的?好好的怎么就发作了呢?”
季叶表示不知道,不过就在他们出来的前一刻院长发来消息称已经接到人了正在往医院赶。
聂芷还不敢松口气,她收回手握住自己另一只手,两只手的手指用力交缠在一起,冷汗丛生。
季叶看着不忍心,问她:“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你父亲问下情况?”
聂芷做了个深呼吸,用力压制下冲动道:“不用,我们先回去。”
一到家聂芷就往楼上冲,车子都还没停稳。吓了季叶和聂斐一跳。
等冲到了三楼门前,聂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