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芷正坐在出租车上一脸哀怨地瞅着她父亲。
聂云淡定地别过头。
前边的司机愤怒了。
妈的让你们上车结果你给我泼我一车豆浆是咋回事啊?!
末了还邪魅狂狷地在心里“嗯?”了一声。
聂云扶额,车窗外也没什么好看的风景。
距离刚刚那一场惨案已经过去了五分钟,聂芷把手上的豆浆汁清理干净,又拿卫生纸帮司机先生擦了擦他椅背上惨不忍睹的横溅当场的豆浆。
聂云已经说好了出五十块钱清理费,所以司机先生再愤怒也不能说啥,但她心里是真憋屈的。
聂云给她买了豆浆和小米粥,其中一样她很快就喝完了,这豆浆是怎么也喝不完,所以她想给父亲喝。
但聂云也不喝,微微用力而毋庸置疑把她伸过去的豆浆推回来。结果司机先生一个急刹车,她躲得快,豆浆只打了一手,但司机的靠背上却是一摊浅黄的污渍,看起来不甚美观。
哦,对了,司机先生头发上也溅到了一点,但他不知道。
所以在五分钟后,她处理好了这些东西,抬眼很是哀怨地看着聂云。
但谁也不能说哪个人有具体的责任。聂芷?人家只是没抓稳豆浆而已。聂云?人家只是拒绝喝豆浆而已。司机先生?人家只是紧急刹了个车而已。
so,三人各怀心思到了学校。
尽管聂芷把司机先生的车处理得已经很干净了,聂云还是没食言,拿了六十九块钱过去。
聂芷一看,打车的钱都没清理费高!
她心里郁卒。但也没说什么,站在一旁等聂云过来。
聂云长腿一迈就到了她身边,极为自然地把她往怀里一夹,聂芷几乎是脚不点地的走着。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用花力气,要不是她刚刚花了力气抓住那个往司机先生后脑勺飞过去的豆浆杯,估计司机先生会把他们吃了。
现在才七点过三分。校园里人还不算也多。也有认识聂芷的跟她打招呼,不过也还有很多不好的话从四周传过来。
她始终微笑,坚信清者自清。再说了。她如何如何又不需要他们来评定,最有资格的是她的师长,她的朋友,她的家人。还有谢儒一。其他人?ae?
聂云也只当没听见,高处不胜寒。他的女儿如此优秀,总会有嫉妒她的,对她有偏见的,恶意中伤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和看法。只要小芷行走在路上昂首挺胸问心无愧,那么他们就都会站在她身前。
她是枪,那他愿做盾。
她一意孤行。他助她一臂之力。
她若想站在顶端,那他就为她臣服。
这是他的女儿。是他的骄傲,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引以为傲的一个人。
聂芷感觉到父亲传递过来的力量,侧头朝他笑了笑,明媚的笑脸看起来那么可爱率真。
聂云松掉一些力量,一手环住她另一边的手臂,半扶着她往主教学楼走。
校长室在五楼,聂芷表示压力很大。
谁料聂云见四下无人,把她拦腰抱起来,噔噔噔上楼十分利索。
聂芷惊讶得嘴都合不上,她抱住他的脖颈,看到他额前流下来的汗珠,第一次郁闷校长室怎么在那么高的地方。
以前她也来过几次,但总归都是很兴奋地当锻炼自己了,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还会对四层楼梯望而生却。
五楼很快就到了,幸得一路没遇见人,聂云把她放下来,擦了汗后握着她的手臂扶她往前。
聂芷实在是虚弱,走到校长室门前已经是极限了,她汗流浃背的样子让聂云皱起了眉。
“你没事吧?”
聂芷只能摇头,她敲响门,三声过后有人浑厚的嗓音在门后面响起:“进来。”
她打开门的手都有些哆嗦,往前迈一步的时候没跨过门槛,被绊向前。
聂云伸手去抓她,然而他离聂芷几步远,还是没来得及。
一个黑影闪过,聂芷倒在那人的怀里。
聂芷抓住他的衣袖,颤巍巍地喊了声:“谢儒一。”
接着又大口呼吸起来。
聂云脸色一变,把聂芷捞回来,拍着她的背问她:“怎么会呼吸不畅?医生不是说只是发烧么?我们这就回医院。”
聂芷用力握了握他搂着自己肩膀的手,小声道:“我没事,就是头晕,等会事情弄完了再去医院吧。”
谢儒一看着聂芷,她头发有些乱,看起来像是没怎么好好梳过的。
他这么一挡,屋里的几个人也就看不清门口的情况,校长伸伸脖子,看不到。
于是缩回来,温声道:“谢儒一同学,别一进门就往门口跑呀,好像我这个校长是个神经病似的。来来来,跟夏世安同学坐一起。边上那个男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往旁边挤挤好么?我们谢同学坐不下那么鸡蛋大的位置啊。”
谢儒一看聂芷的眼神深深,他记得聂芷跌在他怀里时滚烫的体温,生病了么?
聂云这才不慌不忙地扶聂芷走出来,对校长微一点头。
“你好,我是聂芷的父亲。聂芷生病了,我送她过来。”
校长一脸关切之色,他站起来招呼那边坐在沙发上的三个男同学,“快,给这个女同学让个座位,大家都是好学生,排排站哈!”
众人默,倒都默契地站起来走到一旁,谢儒一定定看聂芷一眼,也走过去。
聂云扶着她到沙发上休息,那边校长又关心了两句,他水滴不漏地答了,校长才开始说正事。
“今天叫大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