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一双像极了母亲的杏眸,此刻带着讽刺的笑容看他时灵动活泛,和母亲当年教训人时一模一样。鼻梁高挺,嘴唇小巧。整张脸都生得精致可爱,更妙的是,她那种不可一世的神情让他见了会心生喜悦。
这是他弟弟的女儿,像极了他的母亲。
他仔细斟酌了下,喊她的小名。
“小芷,你好。”
聂芷冷冷回道:“您要是把封程带回去,我会更好。”
网上已经炸开了锅。现实生活里也越发地充满矛盾。她早就后悔大张旗鼓地修理那个人。但是,她又不希望他逃脱制裁。
就在她迷茫焦躁的时候,封程带着他父亲闯入了他们的生活。这就意味着。聂枫将会以不可阻挡的姿态,进入到她的家庭里。
很明显爷爷是不开心的,而她,因为对聂枫心存芥蒂也不开心。
聂枫扶着门微笑。柔和的弧度在他唇角绽开。中年沧桑的脸上,多少也残留着岁月的痕迹。
聂芷看着他。他和父亲很相像。哪怕他比父亲大了十几岁,那种如出一辙的气度和眉眼,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聂枫走进来,他身材高大。然而他却不靠近她。
他停在三米之外,温温柔柔地对她说:“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不用继续做下去了。我和封程会保护你的。”
她自己倒甩了鼠标站起来,想出去透口气。却被封程拉住。
“你去哪?”
她浑身是刺,闻言挑动眉梢,微微笑道:“不用你管。”
“聂芷!”
封程不知怎的脾气就是控制不住,他用了十二分的气力去捏聂芷的手腕,聂芷皱眉,却不吭一声。
聂枫低沉着说:“阿程,放手,你捏痛你妹妹了。”
聂芷觉得这真是最好玩的一个笑话,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不曾回来,也不曾与家人相认。现在,他说,她是他儿子的妹妹?嗯,这人够厚脸皮的。
她始终耿耿于怀的,是聂枫的毫无作为,甚至于勉强认了她这个侄女,都要通过封程!他把自己的家人置于何地?他把生他养他十年的父母置于何地?
如今他有出息了,自然是看不起自己原来破破烂烂的家。行,她不需要他看得起,她会用自己的双手,挣出一片江山!
封程仍旧愤怒,却慢慢松开了她。
聂芷揉动手腕,那里一片通红,她瞪了眼封程,转身就走。
聂枫站在原地,不动如山。
“小芷,你能听我说些话再走么?”
聂芷并不想听,步履飞快,眨眼就到了门口,却还是被封程拽回来。
她头一回如此生气,用力挣开他的手,吼道:“你们这是流-氓行径!放开我,我要出去!”
封程当然不会放开她。
他牢牢把聂芷禁锢在怀里,然后往沙发里一按。
季叶端着两杯奶茶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景象,下一秒气血冲往头顶,什么也没顾就扑过去。
“特么的放开小芷!”
聂枫不动声色地抬手,立时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就冲进来抱住季叶往后拖。
聂芷抬起头,眼睛通红,一字一顿:“我听你说,你放开他。”
聂枫不可置否,季叶一得到自由就把聂芷带回到自己身边。
“坐下吧。”
这样一个如同笑面虎的男人,两面都是刀刃,没有哪面能更好过,因为他哪一面的刀都极其锋利。不要惹他,要顺服。
聂芷缩在季叶怀里,他从后面环住她的身体。
她控制不住地发抖,绝对没有想到,封程是这样的人,聂枫是这样的人。她所看到的都是掩藏在表面的假象,内里波涛汹涌,封程还带着淤青的唇角提醒着她当时他挺身而出并不是为了她。
如果封程特意引火自焚,让她掉进他们的圈套,那她可就太愚蠢了。大富豪的儿子,岂能平庸?枉她做了那浅显之人,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聂枫坐在主位,笑容不变,在聂芷看来却徒增恐怖。
季叶也是冷汗涔涔,没想到他堂堂天齐公司的继承人,到了s市自己的公司都守不住,让人登堂入室,现在还为人所威胁!
难怪聂斐的野心那么大,他从前只是欣赏,没想过聂斐孤家寡人一个,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聂芷一家人,究竟为什么会那么渴望权利?不为了别的,就为了在危机来临时能把他们所有人都护在羽翼之下,就为了他们能平安地生活。
从前歌舞升平,哪里知道山外有山?
如今他只能依靠门外的邓秘书能长点眼色,看到他屋里这么不对劲会去叫些人来,也不至于什么都拿捏在人家手上。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聂枫讲了很多话,他似乎听进去了,又好像没听进去。聂芷的反应就更加,她似乎有些发冷,一直往他怀里缩去。
封程看不过,向聂芷伸出手。
她看也没看,最后干脆一闭眼睛,唇色发白。
季叶摸摸她的后背,那里被汗浸了个透,他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己也浑身发寒,只能看见聂枫的嘴唇上下合动。
而聂芷虽然闭了眼睛,但她还是听了个清楚。
聂枫当年十一岁的时候背井离乡,是受到了父母亲的冷落。那天他和几个同伴去游泳,结果自己的脚上缠了水草,怎么都解不开,眼瞅着灌了好几口水。
有个一向沉默的伙伴特地下来救他。等他帮自己解开水草,小伙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