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二嫂。”张氏冷嗤一声:“二嫂,是想把家里的家产都分光了,让我们大房与三房跟着娘喝西北风,是吧。”家里总共就十多两银子了,二嫂想拿走家里一半的银子,一半的田产,她是什么意思,让她们三房跟着娘喝西北风。

二嫂聪明,知道打小算盘,她们也不笨,谁都不想当那个傻瓜。

黄氏冷哼一声:“老三家的,我这也没有多要,是按照男丁分的,我们家中三口男丁,大房与三房加起来才不过三口男丁,娘,你说我有没有多要,我是一分也没多要家里的。”

陈老太看着双眼紧闭,满脸无血色的陈钱,轻轻开口:“老二家的,好端端的分什么家?”

“娘,自从爹走后,这家本来就该分的,但念着娘在,我们才一直没有提,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娘,你如果没有意见,明天我就让我爹娘来一趟,我们该分家分家,该救大哥还得救,你说是不是?”

老三没有吭声,二房如果要分家的话,他们三房肯定也是要分开来单过的,至于老太太,谁家男丁多跟着谁。

陈老太双眼扫过黄氏与张氏的脸上:“你们都不许提分家的事情。”

“娘,要是不分家的话,这日子我是没法过了。”黄氏撂下话,大哥重伤在床,大嫂与香云在大牢里,这家中的日子要怎么过。

“大丫头本来就不是我们家中人,我早就想让她走了。还有你们大嫂,也是个没用的,多年未能再孕,未能为陈家留下半根香火,我也是早想休了她的。即然二丫头想嫁人,明天让媒婆问问,可有什么好人家,嫁了二丫头,把你们大嫂与大丫头从牢中救出来,你大哥身边也算有人照顾了。”陈老太半眯着眼,半睁开眼道。

刚走到门口的兰氏在门边停了下来,听着婆婆的话,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婆婆什么意思,如果钱哥不是重伤在床,打算把她休了,不打算救她与大丫头回家了。

现在钱哥重床在床,就想把二丫头嫁了救她们出来,然后让她们一家人分出去单过。

想到钱哥的伤,她的眼泪一个劲的掉。

“娘,这是想把我们大房一房分出去单过自生自灭的意思了。”陈香云看了一眼兰氏,抬脚进门。

香云清冷的声音,让大家的视线都朝她看了过来。

“大姐,大姐,你可回来了,娘呢。”香桃与香荷听着声音,顾不得擦眼泪,高兴的抬起头,想到什么,眼泪掉的更加凶猛。

她们的爹摔伤了,大夫说,得用人参掉着命才行,要不然,能不能活过中秋还是个问题。

“钱哥。”兰氏再出控制不住自己,大步进来,扑在了陈钱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娘。”

“娘。”香桃与香荷与兰氏抱在一起痛哭。

香云看着,眼角有些湿润,但现在不是悲伤春秋的时候。

陈老太这才反应过来,老大家的与大丫头真是从大牢里回来了,她嘴里哼哼道:“你们回来的正好,也省得我们花银子去赎你们。大丫头,我们陈家养了你十五年,现在该是你报恩的时候了。”

“奶,我就问一句,我们大房一家是不是要分出去单过。”爹她肯定会救的,就算奶不说,她也会救。

爹娘待好恩重如山,她就是死也不能忘。

二房与三房不说话。

陈老太沉默半晌响起她暗哑的声音:“老大不听我的劝解,才落下这样的事情,他要是听我的话,不用管你们母女,也不会落得现在的样子。”

“他现在的罪,是他自找的,也是为救你们母女落下的,自然应该由你们母女负责,与家中的任何人无关。”陈老太冷漠的声音,好像陈钱不是她的儿子,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兰氏眼泪忘记了掉。

她的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生疼的生疼的。

娘这不是要分家,这是要她们一家从家中赶出去啊。

“即然要分家,理应请理正与族长大家作个见证是不是?”香云脸上没有半分害怕,更没有半分不愿,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陈老太觉得意外:“你们同意?”

“奶,你都要赶我们了,哪有我们同不同意的意思。”香云冷笑,她们要是再晚会一会儿,她爹估计要被他们扔出来了。

“大丫头,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后悔。”二婶见大房愿意搬出去,心里高兴,大房只要自己愿意出去,可是少了许多麻烦事。

至少她们二房与三房不用被村子里的人戳脊梁骨了。

“二婶,三婶,这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在哪过不是过。”她早就想分家了。

“娘,大丫头都这么说了,你看。”二婶看着陈老太。

“要分出去可以,看在老大重病在床,把西面的两间房子分给你们,以及村头的一块水田一块旱地给你们。”

西面的两间房子,之前是用来当柴房的。

至于村头的一块水田,呵呵,与其说是水田,不如说是旱田。

香云冷笑:“那银子呢。”

这些年爹娘辛苦劳作,干了家中大部份的农活,该她们拿的,她不会少拿。

“这银子是你爷爷留着给几个孙子娶媳妇的,你们也分不着。当然,娘也不是无情之人,上次卖马蓝树得来的钱,娘一文不差的还给你们。”

香云表情生冷。

奶可对待她们冷漠,没有想到奶对爹也是如此无情。

只给她们六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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