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外,石墨和灵双倚靠在房门两侧,大眼瞪小眼。
静默了许久,压抑沉闷的的气氛让石墨实在憋不住了,抱着剑走了过来,“哎,臭小子,你家主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啊?”
“要你管!”灵双瞪了他一眼,倚着门框转了个方向,不去看他。
“哎,臭小子,我跟你说话呢,别以为你家主子有几分本事就开起了染坊,给脸不要脸。”石墨用力掰过她的肩膀,原本还一脸怒气的脸霎时愣了一愣。
“你干嘛?”灵双反射性地一把将他推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等等,你别动。”
灵双一僵,石墨伸手碰了碰她脸上的麻子,一抹,居然晕染开了,凑近鼻子前嗅了嗅,居然还有还有水墨的味道。
“你这满脸的麻子都是假的啊?!”石墨惊呼。
灵双忍不住摸了一把脸,想起在进回望楼的时候小姐在自己脸上画了东西,原来是画了一脸麻子。
这原本是不想太过招摇,被凌风那小子看出来,不过现在想想也多虑了,那小王八羔子就那么点智商,能认出来才怪。
她猜她家小姐是寻她开心呢。
不过小姐思虑周全,除了将她女儿身的标志掩饰之外,还是在她脸上做了一些细致的装扮,比如男人该有的粗眉毛,暗色一些的肌肤,都让她看起来与往日有所不同。
“怎么的,我乐意,我怕我长得太帅,吓到你。”灵双翻了翻白眼,给他做了个鬼脸。
石墨忍不住哄然大笑,“就你这样,在我爷的府里连端洗脚水都不配,能吓到我?你小子口气倒是不小啊,来,给我瞧瞧,这没有麻子的脸是有多惊人。”
灵双一把挥开伸过来的爪子,毫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推开,“起开,好狗不挡道。”
“你个臭小子,骂谁呢?”石墨冲着那一抹火燎生风的背影喝道。
“谁应骂谁!”远处悠悠传回来一句话,听得石墨一脸青紫色,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都是这般目中无人。
石墨憋了一脸气,要不是他家爷给这回望楼的主人几分脸色,他早拖过来将他暴打一顿了。
闷闷地倚在门上,石墨干脆闭眼小憩。
真是的,他干嘛要跟一个臭小子一般见识,跟在爷身边,他什么人没见过,犯得着跟这小子计较?
石墨靠在门板上翻在翻去,却还是气得睁眼咬牙,这被人骂成狗,他还是第一次呢,往日可都只有他骂别人的份,今日居然被一个小子给骂了。
不解气啊!
雅间内,那凉了的茶壶又添上的新的茶水,雾气氤氲,帷纱起落,隐隐透出窗边那一抹修长的身影,带着几分魅惑之感。
容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单是一个背影便能让人移不开眼,这惊为天人的容貌又该让多少女人为他望眼欲穿,思愁不嫁。
只因这个男人的龙阳之好,又该让多少女人肝肠寸断,心神俱碎。
在回城路上第一眼看见的男人让她惊为玉人,而面前的这男人让她叹为天人,这二者同为出色,前者给人感觉像是一株仙兰,淡然不食烟尘,后者给人感觉倒像是一株□□,危险却又蛊惑人心。
但是不管如何,若是可以,她希望最好都不要跟这两个男人纠葛在一起。
祸起红颜,她最明白不过的道理。
“王爷真是过奖了,这回望楼并不是大罗神仙,能知晓天下事,但是王爷想要的消息,我定当不遗余力的地查。今日王爷出手相助,作为回礼,王爷想要的消息我会分文不取。”容月撩起纱幔,走了出去,立在了夜长君的身侧。
“.听说月湖山庄的机关秘术驰名天下,不知道你这回望楼,跟月湖山庄是什么关系?”他似乎并不急,细长的手指搭在栏杆上,阳光落在他微卷的睫毛上,似柒染上一层寒霜,夜长君幽深似潭的凤眸看向她,似要从她的眼中寻找着一丝蛛丝马迹。
毕竟太巧了,月湖山庄在三年前一夜消失,而这回望楼,却也是在这三年间声名鹊起,不得不令人起疑。
面对他咄咄逼视的目光,容月没想到他会问得这般直接,稍怔愣了一下,片刻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清明,“王爷真是太看得起我这小小的回望楼了,月湖山庄的机关精绝天下,若是我真能窥得一二,此生也算无憾了。”
凤眸里的流光华转,将一切深沉掩在其中,抬袖抚上自己的骷髅扳指,夜长君将目光从新落回远方,唇边淡淡弯起,“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何必认真,不过树大招风,希望你这回望楼不会跟三年前的月湖山庄一样,一夜便消然殆尽。”
好一句树大招风!
天边风清云止,也许这便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夜长君临走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要求对容月来说有些苛刻,他只问,“朝堂上下谁对我不忠?”
这并不像是讨一个消息,倒像是给她的一个难题,无论她之后怎么回答,这个答案似乎都只能由他来判定。
这是一个明显不过的试探!
他不信任她!
容月答应三天之内给他想要的答案。
秋末冬临,天气寒冷了不少,容月披着披风刚踏进府门便在院中被人截了去路。
挥过来的鞭子阴狠毒辣,若不是容月及时侧身避开,只怕断成两截的不是石桌而是她的身板了。
凌婉蓉眉眼阴戾,怒气冲冲地指着她,“那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一碗汤药下肚,害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