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路家别墅还亮着灯……
邱意站在窗前给路烨承打了最后一通电话。毫无意外,响了几声就被挂断。她深吸了几口气,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径自解开浴袍泡进浴缸里,闭目养神。
温热的水让她渐渐地放松下来,眼皮也重得睁不开。
父亲前几年病逝,母亲又病重,所以大伯那边很不老实,麻烦连连。她已经在公司待了好几天,累得快要虚脱。
半梦半醒间,隐约听到阵阵沉闷的脚步声传来,明明就像是在耳边,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砰的一声闷响,将她彻底惊醒。
“谁!”邱意一把扯过浴袍,将自己裹紧,瞪大眼睛向门口看去。
明晃晃的灯光晃得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心脏也被突如其来的响动吓得漏掉了好几拍。
“是我!”慵懒的声线很是低沉,一股浓重的酒精味道迅速蔓延开来。
邱意紧绷着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却还是不自觉往浴缸里面挪了挪,一脸戒备地盯着醉酒的路烨承。
“我现在在洗澡,你先出去!”言语之间,带了几分恼羞和命令的味道。
路烨承眉峰皱了一下,朦胧的醉眼悠悠地望着邱意,棱角分明的脸上早已没了往日那阴沉迫人的气息。
可即便是这样,他每靠近一步,邱意的脸就要绷紧一分,就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即便过去那么长时间,她仍然记得新婚当晚他的所作所为。那种切肤的痛,不是谁都能体会的。
路烨承一把将领带扯掉,颠颠撞撞地走到浴缸旁,居高临下地睨着邱意,薄唇嘲讽般地冷挑了一下。他带着醉意的目光顺着雪白的脖颈一路向下,滑到那双修长白皙的大腿上,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一些。
“是你?你不是搬出去住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嗯?”他轻俯下身,幽寒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邱意的眼,鼻尖相抵,气息里缠绕着浓重的酒精味道,让她避无可避。
邱意抿紧了嘴角,将浴袍捂得更紧了一些:“你想干什么。”
稍一抬眼,她就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那个惊惶失措的自己。
明明早已坦诚相待了,可每次仍然怕得要死。
“我要干什么?”路烨承嘴角的弧度倏地收了回去,一把托住她的后脑勺,几乎是咬着牙关,“路太太,这件事情应该是我问你吧!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说话!”
突如其来的怒吼在耳边炸开,邱意条件反射地紧闭上双眼,身子瑟缩了一下。
即便这样,还是硬着头皮一字一顿道:“公司有事走不开,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紧绷着的声线听起来倒是镇定自若。
路烨承眼底的光芒晃动了一下,就连盛怒之下的冷厉气场都收敛了不少。
邱意隐隐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道松动了一些,这才稍稍睁开眼睛,睫毛快速地眨动着。
路烨承站起身来,随手将外套扔在地上,一边解着衬衣纽扣,一边漫不经心地盯着她,那双有若寒潭的眼睛里晃荡着危险的味道。
邱意心里一阵发紧,也顾不得他就站在对面,着急忙慌地拥着湿透了的浴袍,堪堪捂住前面,神情异常狼狈。
“要么我先洗,你出去。要么你先洗,我出去。”
路烨承的眉心当即蹙了起来,眼底划过一抹冷嘲的神色,凉薄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邱意被他逼得挺直了腰板儿,后背阵阵生凉。
路烨承衬衣的领口早已解开,精致的锁骨里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很是诱人。
随着脚步的临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一点点拉近。
邱意只觉肩窝处一阵刺痛。
脖颈猛地被人掐住,抵着身子一路往后退,后腰猛地撞在洗漱台上,疼得她狠狠皱了一下眉,硬是忍着没吭声。
“你以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么,”路烨承的力道还在加重,侧着脑袋冷眼看着邱意,“要不是碍于我妈的安排,你以为我会和你在一起么。邱意,你还真是有两下子,居然能巴结好我妈,你的心机还真是够深的!”
虽然两人结婚的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谁都没有揭穿过。
这一次,他终于把这些话说出来了。可说出来又怎样,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邱意发出一声促狭的冷笑,微抬起下巴盯着他:“大家各取所需而已,你可没有你说得那么无辜。”
“各取所需?”路烨承的脸色阴蛰万分,目光阴狠地凑在她的耳边,咬着牙关,“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一把环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洗手台上,用力扯掉身前的浴袍,不由分说用力吻了上去。
霸道粗鲁的动作让邱意皱紧了眉,积累许久的怒气和怨气瞬间伴随着羞辱的情绪一起涌了上来。
她也顾不得许多,胡乱从身后摸了一个什么东西,对准路烨承的脑袋用力砸了下去。
在她还没做好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路烨承直直地朝一旁倒去,脑袋狠狠磕在了一旁的置物架上。
手扶了一下墙壁,身子顺着墙壁缓缓滑在了地上,丝丝缕缕的血液顺着头发流了下来,将地板上的水都染成红色。
邱意浑身一阵发凉,也顾不得许多,忙从洗手台上跳下来,惨白着一张脸将路烨承扳过身来。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血液就不断往外涌,迅速将衬衣染红。不管怎么叫他,他也没有任何动静。
邱意紧盯着倒在地上的路烨承,双手颤抖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