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卢氏祖祠外。
幽州的春刚刚来到,本来农民应该都在田地里耕种,但是今日附近数千乡民却有很多来到在卢氏祖宅。
他们今要批判范阳卢氏。
许敬宗坐在一处临时搭起的高台上,愁眉苦脸地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百姓,想到李承乾给他的任务就感到一阵头疼。
他知道等他做了这件事下士族对他人人喊打,不定还要遗臭万年……
“尚书大人!”
许敬宗闻声回头看见身后的属官,悄悄向上一指,提醒他时间到了。
许敬宗脸色一正,往下面一看,见来参加批判的老百姓已经在四周的空地上围成了数十个会场。每个会场有百十个人,会场中间有东宫供奉正在表演新排的戏剧。
这些戏剧的内容都是士族怎么欺辱老百姓的事,都是根据在津垦荒的百姓反映的真实情况编出来的。
虽然表演形式简单,但对于生活在大唐最底层的百姓来已经十分新鲜了,来的百姓很快都被这些表演吸引住了。
戏的内容都是士族欺男霸女的事迹。
几百年来这里的老百姓被士族欺辱,人心早就麻木了,平时根本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想法。
但是今日老百姓看着场中几个男女朴素的表演,却把心底的伤心事全都引出来了,一个个一边看一边抹眼泪,心里对欺压他们的士族生起了刻骨的仇恨。
……
许敬宗看着老百姓的表现,知道在这件事情中他只能按李承乾安排,一条道走到黑。
许敬宗长叹一口气,无奈地道:“那就开始批判吧!”
站在下面的吏立即跑去各个会场,知会主持会场的人开始正式批牛
演戏只是开胃菜,告诉老百姓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的。
正式批判,是从无数受士族欺压的个案中精心挑选出来的一批极个代表性的当事人,当众向人讲述他们受欺负的过程,也就是士族犯罪的过程。
离高台较近的一处会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扯着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女走了出来。这个少女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上身穿一件黑的发焦的老袄片,下身穿一件破烂的红绸裙子,这显然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因为这个少女已经被折磨的精神失常,所以她受害的经过都是由这个老妇人向众人讲述。
“俺们本来是城西大堡子外的人家……”
随着老妇饶讲述,人们慢慢知道了她产受害的经过,这个少女名叫六丫,老妇人是六丫的母亲。她们一家人是范阳卢氏一支嫡系的佃农,已经给范阳卢氏当牛做马好几辈人了。
两年前,在六丫十二岁时堡子的一个公子看上了六丫,便赏她们家二两银子,把六丫带进了堡子里。
这样的事在这时是十分正常的,六丫的家人觉六丫能被堡子里的公子看中,是他们烧了高香,走了好运了。
那个公子叫卢何,当时已经三十七八岁了,带走六丫时只是因为他老婆带着孩子去赵郡李氏省亲不在家。
两个月后卢何的妻子李氏带着一对十四五岁的儿女从赵郡回来,李氏一见了六丫就是一顿毒打,然后就把六丫关在柴房里准备直接饿死她。
卢何十分惧内,对此不敢吱声。
李氏因为向来提严防着卢何花心,家里用使的下人都是一些面目可憎的老妪,不但卢何不得自由,连她十五岁的儿子卢元也是饥渴难奈。
卢元见六丫长的模样可人,便生出歪心思。夜里趁家人不防,悄悄溜进柴房强与六丫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又偷偷把六丫放出去。
六丫拖着伤体逃回了家,卢何不知道卢元的事情,悄悄托人把六丫一家人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住,才没有遭李氏的毒手。
六丫一家人知道这事没法跟卢家讲理,且卢何也算是顾念旧情,帮住他们转移霖方。便吞下这个苦果,想着以后息事宁人,过两年六丫长大一些,随便给她找个老实人嫁出去也就算了。
不想没过多久,卢何便经常借故出来到六丫家找六丫,和六丫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六丫一家人不敢拿卢何怎么样,只能继续忍着,甚至想着过几年六丫若能怀孕,能给卢何生个一儿半女的,卢何总得想办法照顾他们一家。
如此一想六丫的家人也就接受了现实,心里还有点希望。
只是最后仍是事与愿违,没过多久卢何的儿子卢元也找到六丫他们家,强迫六丫与他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至此,六丫家的一切幻想都破灭了,看着卢何父子你来我往在六丫的屋子里进进出出,六丫一家饶心也沉到了谷底,而六丫的精神也越来越不对劲。
后来卢元更是变本加厉,把他的狐朋狗友也都带到六丫家里来,一起和六丫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一年多,六丫的母亲发现六丫怀孕了,如果只有一个人来六丫家和六丫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对他们家来也许是一件好事。
但是现在六丫的家人根本不敢奢望卢氏父子中的任何一个人会认下这件事,六丫一家人只能尽力托人给六丫亲,想尽快找个人接盘。
不久,他们找到了愿意娶六丫的人,这个人叫陈四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穷得连迎娶的钱都没有,六丫家还得倒赔嫁妆。
陈四不嫌弃六丫愿意接盘,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谁知卢元听六丫要嫁人,十分恼怒。觉得这一年多他们父子在六丫身上花不少钱,现在都成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