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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澧县本就贫困,他们匆匆涌入, 只怕食粮根本跟不上。乐—文
而他们轻骑兵才刚到,更遑论给予澧县的补给了。杜蘅他们加急赶过来,辎重都缀在后面, 断是无法拿军饷去救助难民的。
衢州一路过来的这些难民们,有些家中有些厚底的,收拾家当往京城的方向去了。但留下的更多是穷苦人民, 他们没有细软,没有储蓄, 常年被战火滋扰,又没有自保之力, 只能藏身在澧县。
如今,衢州已失落, 常山也快被会冲占领, 人心不稳。眼见这小小的澧县已是人口/爆满,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这可不是个好的征兆。
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一场大胜!
关于会冲之战这一段在书中提的并不是很多,没有杜蘅, 六皇子也得了胜利,只是战事艰难,时间漫长,长达一年的战争中, 死去了不少将士,才勉强抗下了会冲军的侵袭。
这一段在书里起到的作用,只是让六皇子得到了与太子抗衡的力量,因为这次打仗,一年后他归来得了皇帝青眼和重用,成了太子的竞争对手,与太子展开了漫长的党争之路罢了。
然,只是在书里短短的几段话,展现在眼前的却是这样流血遍野,尸骨横地的场景。
实在是太过惨烈,也太过真实了!
杜蘅知道这是书里的世界,但眼前的人个个都是活生生的,并不是演戏布景那样虚假的东西。
目睹这一切之后,她的心里蜂拥而出的是愤怒和痛心。
皇帝高高在上地坐着龙椅上,只是审阅一纸薄薄的奏折,那些字句轻飘飘的好似没有任何重量,然而眼前这样的世界,恐怕是他不曾看见过的。
如今大祁富庶,兵力却不是顶强壮的,就像是敌国眼里的一块肥肉,引得周遭艳羡觊觎。若是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只怕会被强敌囫囵吞下。
杜蘅手指轻敲案几,望着地图上衢州、鄞州、常州、云溪、峡川这几个标红的点,陷入沉思。如今这三州、五郡、十二县都已陷落,战火蔓延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只怕会冲是想趁着他们援军到来之前,大肆掠夺一番。却不想,皇帝的兵力布置如此薄弱,于是引发了更大的野心,想要一举攻入大祁腹地,直接将大祁据为己有。
这几年,皇帝虽贤能,但他注重商农工发展,对兵力的治理十分薄弱。
大祁位置偏东南,周边无论是西还是北,都有强敌环绕。西有会冲、羌胡、沂南,北有匈奴、北燕、丁零,可谓是强敌环饲。
而大祁人养尊处优,以纤细文弱为美,朝中文官又比武官地位更高,再加上文将军一系的没落,导致朝中缺乏可用的将领,边疆驻守有所缺漏,没有足够的震撼力。
而当今圣上也是从小养在深宫,饱受儒学思想长大的。他以礼治国,擅文不擅武,却偏偏要自己手里攥着兵符,猜忌护国大将,文淑妃莫名病死宫中,与文将军生了龃龉间隙,冷了文将军之心,这才导致朝中无将可用。
太子也不会差太远,纵然有杜棠,然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所以,她看中的,就是眼前这位。
——六皇子,祁景樾。
“报!战事告急!”正在杜蘅衡量着眼前的战局该如何打开,这第一场战役他们必须要用一场大胜来稳定人心时,先锋兵掀开帐帘冲了进来。
景樾眉头皱紧,并未责怪对方不守规矩,而是亲自伸手扶起了眼前的先锋兵。
“怎么回事?快快说来!”
“殿下!会冲人已经冲到澧县城门口了!他们正在叫喊着要我们来个将领与他们对战于阵前。他们气焰嚣张,骂……骂的话……”见对方支支吾吾,景樾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厉声喝道:“别吞吞吐吐的!说!”
先锋兵这才说道:“他们骂的话简直不堪入耳!说我们大祁是小娘养的,个个都是小白脸,不堪大用……”
“欺人太甚!”那先锋兵话还没说完,景樾在案几上狠狠一拍,神色狠厉,直接掀开帐子便冲了出去。
杜蘅叹了口气。
她拿起案几上景樾的大氅追了出去。
景樾疾步冲在前面,脸色狰狞,手中还紧握着长/枪,像是要亲自下战场与那会冲贼子大战十个回合似的。
杜蘅小跑着都有些追不上他的步伐,只得一边追一边喊着“殿下”,景樾却并未回答,只沉声道:“别跟着我,回去!”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城墙根的方向。
杜蘅拦不住他,只得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
眼见着景樾已经大步走到了城墙角,杜蘅才终于追上了他。
“殿……殿下……”她都来不及喘匀气就见景樾准备登上城墙了。
“你怎么来了?”听见杜蘅的声音,景樾转过头看见她,眉毛一皱,怒道:“你来这干嘛,回去!”
“殿下忘了。”杜蘅终于喘匀了气,不疾不徐道:“杜蘅来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躲起来的,我是为帮助殿下平定衢州战乱而来。”
“会冲贼子如此激将,殿下切不可上当。”说着,杜蘅踮起脚将手里的大氅披在了景樾的银丝铠甲上,抬眸看着他,眼中浮现出担忧之色。
“我自然不会中他们的激将法,只不过会冲贼子实在可恶!若我军不应战,只怕他们士气更旺,届时强攻进来,打乱我军步伐。”杜蘅这般温柔以待,景樾觉得心中的愤怒被冲淡了许多,发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