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吃那么快噎到了吧……
晏羽并没有注意到来电, 他的手机因为发布会调了静音,又给一堆饭菜挤到角落里, 这会儿更是被咳出天雷地火的易乘风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喝点水。”他倾身够了**纯净水, 还特意放下餐盒扭开盖子才递过去。
易乘风捏过手机的手有点颤抖, 不过在呛咳的掩护下,这点颤抖并不明显, “你, 电话, 咳咳咳咳——”
当初还以为他给自己发喜帖,白白受了场惊吓,没想到啊没想到,喜帖算个屁, 晏太太才是终极大招!人家悄没声声就把婚结了, 都晏太太了!
很有可能,真是很有可能!晏羽这人不喜欢张扬, 私生活更是低调得要命, 偷偷扯个证然后谁也不告诉,连饭都不请,他完全干得出来!干得出来!
晏羽看着易乘风递手机时丧一脸的表情, 几乎要以为这通电话是殡葬公司打来的, 好像下一秒他就能对着自己活蹦乱跳的遗体嚎个丧。
晏太太?哦——
晏羽的唇隐隐拢成一个芝麻小o,跟着勾起唇角, 接通来电, 眉眼含笑, 声音极尽温柔,“喂?妙妙——”
呕——
易乘风感觉自己吃撑了想吐,特么什么时候晏羽用这样的腔调说话过?爱情的力量果然毒辣,令人神魂疯癫,小晏再不是曾经的小晏啦!
蓝瘦!吃个香菇压压惊!
“你今天有乖乖吃饭睡午觉吗……”
不行不行,不能再听下去了,太特么毁三观。
易乘风仿佛被狗追,一路踉踉跄跄逃出门去,勉强顾上朝晏羽做了个口型,“尿急!”
晏羽一挑眉,尿急为什么不去卫生间,往走廊里跑是打算随地大小便么?
“……嗯?舅舅听着呢……前几天是忙了一点,这个周末一定去看你……不必了,跟你妈妈说不用特意过来……”
易乘风一头撞出门,跟迎面走来的陈行来了个石头碰石头,哐当,两个花岗岩糙老爷们儿各自捂着头相互凝视,无语凝噎。
陈行从尤霖那里听过一嘴这位十分别致的易先生,勇于挑战晏总的各项不可能,而且晏总居然都忍了,不禁肃然起敬。
“我是陈行,请问晏总他现在怎么样?”
又是个傻蛋,白跟这儿瞎操心,人家好好的行吗?吃着小快餐,聊着小情话……啊,肝儿疼!
易乘风强忍五脏六腑的各种不适,勾着拇指冲身后房门指了指,“在跟,晏太太,通电话。”好别扭!
陈行的双瞳登时八级地震,一脸不可言说的诡异表情。
易乘风的一颗心顺着东非大裂谷一路滑向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看来是真的咯,你看,人人都知道,就他还蒙在鼓里。
想来这位晏太太似乎对他也不算太好,自家老公生病了难道不赶紧过来照顾一下吗,还打的哪门子电话,还睡得着吃得香!
小晏你是不是瞎,亲妈不能选也就认了,娶媳妇是这么随意的事情么?
连男助理都能给吓这样,还不是妥妥的母夜叉!
“有人吗?进来!”
屋里那位柔声细语讲完情话的晏先生这会儿喊人喊得相当不耐烦,就像对待两个不同物种。
陈行抢前一步推开门,但没有忘记拉上刚刚结识的好战友,礼貌地候在门边等易乘风先进去。
易乘风只得硬着头皮走进门,有点同手同脚的僵硬。
“帮我洗漱一下,这些收拾收拾,等下妙妙她们要过来。”
陈行很自觉地先去拾掇餐盒,擦桌子丢垃圾。易乘风则怨念地在一边想,臭美什么玩意,刚刚还一副病弱兮兮的模样,听见老婆要来就……老婆……这个词儿,我天……他会抱她么,还要接吻?
“我,那个,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回来!”晏羽叫住他,“帮我去卫生间洗个脸,手上有针不方便。”
“不方便还洗什么洗要是真心在乎你的人还管你这个时候脸上有没有油嘴角蹭没蹭汤么早该衣不解带寸步不离守在这儿……”
“你在叨咕什么,过来扶我一下。”晏羽坐起身,又带着肋骨一阵疼,坐在床边缓了好一会儿。
“你还是别折腾了,我接水过来帮你洗,你想洗成什么样的吧,干洗还是洗剪吹?”
你当我是我妈么?
被带个孩子的大姐姐雷到外焦里嫩,疯狂感叹小晏怎么可以这么不挑食连帮别人养孩子这种附加条件都能接受吧啦吧啦腹诽到肠梗阻的易·自己跟自己飚内心戏·乘风,在听见大姐姐柔声喊那个小丫头作“妙妙”的时候,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简直比当年走出梅河岭的感觉还要飞扬。
大姐姐的形象登时充满了圣洁的母性光辉,好像传说中的玛利亚,神光耀世,易乘风好想给她唱一首五音不全的赞美诗,无奈英文和神学都不在行。
“漂亮舅舅,你生病了要乖乖吃饭,好好休息,我给你施了‘快快好起来’魔法,很快就会没事的。”
粉红羊绒套裙的妙妙边说边手脚并用地往床上爬,被易乘风手疾眼快地一把拎起来,堆满假笑,“叔叔带你去买冰淇淋好不好?棒棒糖呢?你要不要玩会儿手机……”
这种嘴脸,简直就是幼儿园防拐卖安全教育中典型的大反派教科书,连台词都占据了诱拐儿童的一万种理由排行榜前三名。
就快蹭到晏先生怀里的晏太太满脸不高兴,一顿小粉拳将反派怪蜀黍锤到五米开外,“你是什么人!干嘛在这儿打扰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