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步撵上的启阁的心里就一颤,一声声绵密的传来,他就越是难受。没能想到她会追过来呀。终是忍不住,让人停下了步撵。罚跪一夜,身体早就有些不听使唤了,一旁的小太监忙过来把自己扶了下去。
“爷,固伦格格在后面。”
他微微颔首,思忖后问道:
“荣亲王可是也停下来了。”
“是的。”
“传话,就说,二哥,帮我。”
小太监快步来到启希跟秦,附耳将启阁的话带到。瑾儿在后面一声声叫着五弟名讳,这种情形换做是谁都会不舍,启希下了步撵,一转身就看见了跑过来的瑾儿。适才在慈宁宫,不知道皇祖母跟五弟说了什么,自己一直候在外面,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面色惨白的五弟眼睛通红的看着自己,声音疲惫的说:
“二哥,你送我回府把。”
启希点头,随即便回道:
“瑾儿去太医院了,应该一会儿就能回来了。”
只见启阁微微笑着:
“不等她了,我们走吧。”
也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追过来。
她悲戚的问出那句“你撇下我,独自出宫,是什么意思?启阁,你不要我了吗?”神情哀伤的模样,深深的印在了启希的脑海里。
启阁听到这句话后早就蓄在眼眶里的泪直直的落下来,小卓子在旁边看着干着急,却也只能是干着急,一股风吹来,扬起了爷身上的浅金色披风,这披风他是认得的,是固伦格格的。小卓子把扬起的边角往也身上拢了拢。
马车来到了跟前,启阁迟迟不动。身后的她不再问,只是已经哭出了声,她跟二哥说的那句“二哥,你们走吧,这里风大,他还病着呢。”,让自己伪装好的冷漠瞬间溃不成军。启阁哭的不能自己,身子一直在颤,终是没有哭出声。小卓子转过头去看固伦格格,发现固伦格格也是哭着的,哎,这俩人。启希回到启阁身边,见到启阁这个样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先上了马车,把启阁拉了上去。
马车上,启,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个平日没心没肺的丫头哭的厉害,你平日沉稳,此刻也是这般模样,皇阿玛到底是跟你说了什么?”
启阁靠着车窗,眼神空洞,默然摇头。
眼角掉下来的泪浸湿了一小片披风,启希看着,心里也为之心疼了,便不再问了。
启阁回府,一脸忧心神色的阿全在门口迎着,本是上前要去搀着启阁,却被启阁拦开了。启阁顾自捂着胸口,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卧房走去。阿全领着人小心的在身后跟着,爷身上的这件披风是今儿早上自己递给固伦格格的,现在爷是回来了,可是这幅模样很是让人担心,固伦格格一早进宫,现在却没跟着爷一起回来,这其中,大概是生了什么变故吧。启阁走到卧房前的院子,一园子的葱绿让他住了脚。
她说她喜欢这一园子的解梦花。
她说她要嫁给自己。
她说着偌大的王府日后都要听她的。
现在看来,都是自己做的梦了。
梦一场,爱一场,现在梦该醒了,爱,也该散了。
启阁倚在墙边上,看着这满园的葱郁无奈的笑着,无声靠着墙慢慢的滑到了地上,阿全上前劝到:
“地上凉,要不咱进屋里歇着吧。”
眼前的王爷是阿全自入府以来从未见过的。往日最差的状态莫过病了,一身病态的躺在床上,而现在的王爷,面色惨白,神情哀伤,眼神空洞,满脸泪痕。阿全一惊,忙跪到了地上,伸手去搀启阁,启阁就靠在那里,轻轻抚开了阿全的手。他看着阿全,轻笑:
“我竟然,竟然还想着,如果她睡在这里,这些花能不能让她一夜无梦,一世无忧。”
启阁摇着头,眼角的泪一直掉。阿全忙招手,让身后的宫女把手帕递了过来,抬手要去就任凭阿全擦着,眼泪还是不断往下掉:
“竟然还想着,让她一世无忧。”
“呵呵,一世无忧。”
“我是多想给她一世无忧,可是,我给不了。”
“阿全。”
听见启唤着自己,阿全应声道:
“在,奴才在。”
启阁却不再看着他,手腕上的那条红绳格外扎眼。
“让人把她的东西收好,明日宫里会派人来取。”
“好,奴才这就去办。”
阿全心下大概明白是固伦格格要回宫了,从启阁面前起身去到身后去安排人去收拾东西。启阁扶着墙自己站了起来,迈出的步子还没踏到实处,整个人就扑在了那片葱郁之上。
启希送了启阁回府,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一进大门,侍卫便迎了上来,说大厅有人候着。平日追随启希的几位大臣此刻正在大厅焦急的来回踱步,启希一出现,都迎了上去。
“给二爷请安!”
“起来吧。”
“二爷可是有听说,皇上此番,有意削了南方的兵权?”
启希心里一惊,顿时所有的困惑都解开了。麟亲王的兵权一直是皇阿玛的心事,昨晚五弟定是知道了此事,因此事牵连着他与瑾儿的婚事,所以才会有罚跪的事。
“此话怎讲?”启希故作镇定的在坐塌上坐定,端起了一盏茶,打开了盖子,眼睛一转,落到了离自己最近的大臣身上:
“刘大人怎么看?”
“兵权之事,若皇上打定主意要削,定然会找法子一并把麟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