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学士心里打闷,低垂头受无辜的样子做了好一会儿,怎么他暗示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偷瞄瞄抬起,呵,那两人竟然无视他!
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极香,还在说悄悄话。
张大学士轻哼一声,将气全部撒在了凌郡主身上。
“怎么,凌郡主知道了那小丫头的身份,就不该有点表示吗!”
“我……我不知道。可,她怎么会,怎么可能是培书院的……”
凌郡主显然是没回过神来,对面人的每一次亲昵都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哟,这么说,这事还要怪本书院喽。呵呵,要知道,早在数月前,本书院就已经将这件事说了出去,凌郡主到底是住在闺怨里的,与常人不通,不知道也无妨。”张大学士拂着衣袖说。
“好了,张大学士给老身一个面子,此事到此为止。凌郡主,此时因你而起,现在还请你道歉,这要求不过分吧。”
钟老夫人敲着手杖面露威严看向凌郡主。
“我……”
凌郡主瑟缩,口咬嘴唇,环顾在场的众人,竟是没有一人为她求情,泪水滚滚,止不住落了下来。
“恩?”
钟老夫人催促。
凌郡主垂下头,向张大学士道歉,整个人无力一晃,目空无神的坐在位置上。
张大学士闷哼一声,不再计较。
“打扰了诸位雅兴,还请见谅,诸位继续吧。”
钟老夫人先是朝在座众人欠身道,佝偻的身子满满歉意。
众人起身,纷纷说不敢,此事掀过。
接下来便是众人一一将贺礼过一遍,抬到钟老夫人身前审过。
“这世上好的碧血镯,里面镂空,镶有诸药草碾成的粉末,对太后的身子有少许用。”
“这是上等官窑出品的花瓷……”
“千年老参一株,还望姑娘好生带回去。”
“这是……”
酒过三巡,上来问候的人群渐少,宴会顿时过了一半。
“诸位,奴婢名钟玉,是太后身边的婢女。这场宴会奴婢首先多谢大家能够来捧场,诸位对于太后的关心奴婢到时候定会如是转告。”
钟玉站在上头道谢,没有一人对此感到奇怪,反而是相对欠身。
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众人心知肚明。
曾几何时,太后的威望堪比皇帝,以一己之力稳定朝中上下,以强硬态度掰正朝内歪草,但也因此遭到不少人的记恨。待皇帝长大后,太后便一点点放了权力。但令人想不到的是,皇帝与太后之间的关系越发僵硬。直到今日,太后的地位还没有宫里妃嫔的权力大。
何霁风一点点给云娅解释道。
“那何家和太后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云娅问,座上的钟老夫人都往他们这边看了十几次了,不乱想不行。
“有那么点皇室亲缘,不过,那都是隔了好几代的事。”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何霁风是整个人都是有些低沉的,身上散发还出些许冷意。
“会好起来的。”云娅强笑安慰,抬头看向对面空了的位置,转移话题。
就在刚刚不就,凌郡主以身子不适回了厢房。
“我们对凌郡主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好像不怎么坏。”云娅戳着身边的人说道,当下怎么看那凌郡主都很可怜。
“不会,你只是不了解她。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身上没有血腥味,不代表不会做坏事啊。”
何霁风立即明白她得出结论的由来,解释道。
云娅歪了歪头,也不再问,注意力放回台面上。
台上人影歌舞中,脂粉香各处是。
耳边是嘈杂的声音乐呵,鼻息浓郁的香味让她一脸打了好几个喷嚏,且很多人朝着他们两人奔来。
哪怕是被拦着,总有人要挤上来。
受不了这种情况,云娅打算偷偷溜。
手却被某人眼疾手快抓到了,还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你想去哪,要抛弃了我吗?先前你可是说好要跟在我身边的,这才多久啊,就要说话不算数!”
“不一样……啊嘁~啊嘁!”
空气里各种味道浓郁,整个鼻子都不舒服,眼泪都挤出来了。
“恩?”
何霁风一把扶住她,并在周身立了层若不微的力量隔绝周围的味道,转头冷冷看了眼周围挤过来的众人。
来找他的不过是些不高不低的墙头草,在朝中没什么存在却又想干一些大事的人。有身份地位的人都等着别人行礼,哪会跑来他这儿。
正打算来讨一杯酒和的几人打了几个哆嗦,很快被人架出去。
“咳咳,何少爷倒是受欢迎得很啊。”
不多时,张大学士咬着牙站在他前面说。
侍卫拦的动作一顿,得到示意收了回去。
“不不不,这话应该还给张学士才对。要知道培书院教习诸多,可偏偏派了您前来,此见张学士在学院中的威望又上升了一步啊。”
何霁风笑呵呵回应,一脸无害。
“呵呵,那也得看是哪个臭小子极力推崇的老夫才会到这儿啊。”
张大学士咬牙切齿,翻谁家的窗户不好,偏偏要选择他家的。不是给过这小子培教习、方院长他们家的位置了吗!
更何况,当初这小子明晃晃的教训他们学院不该和朝廷绑在一起,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本来不打算来,可就因为这小子的几句话,他就来了。
“哼!”
何霁风立即听懂了那声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