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解忧剑>四十.比试(八)

黑暗吞噬着光明,在柳秋白递出的那一剑中逐渐绽放起一枚黝黑的骨朵,那是仿若来自地狱深处,黄泉之崖的死亡之花;此刻那朵花正疯狂侵蚀腐化着台前这片光明。

浑身紧裹在这亮眼白芒中的莫小雨脸色渐显苍白,眉宇间皱起的一丝莫名无奈以及深深的倦意让人觉得柳秋白这一剑势不可挡,莫小雨已后继乏力。

天边的那道彩虹渐行渐远,开始慢慢消散,初升的那抹晨曦被这无尽的黑色所笼罩,渐渐退去火红的光环。

天空变得依旧阴沉灰暗,莫小雨此刻就如行走在黑暗边缘的使徒,始终徘徊在远方某处角落。

搭台之上的月冷水暗自叹息一声,她已看到这场比试的结局,突破极限的莫小雨仍然未能挡住柳秋白的死亡一剑。

至始至终全神贯注,肃然以对的许惊弦再一次深切感受到了柳秋白这一剑带给人一种窒息式的绝望,他不知道自己在突破剑魂之后是否能够抵挡这一剑,但他清楚下一刻这场比试胜负即分。

黑夜遮挡了永昼的光明,莫小雨身处一片遮天蔽日的茫茫边际,没有路,没有方向,只有彷徨和迷茫;忽然前方似乎闪现一道亮光,光源稀薄却让人感到一丝仅有的温存;莫小雨快步上前身朝亮光而去。

很多时候当人处于一筹莫展之际时,往往会忽略很多肉眼看不到的危险;诚如这漫天灰暗中为何会出现一片微弱的光芒,莫小雨不曾想,也来不及再想;因为当她靠近之时,那团光芒已骤然变亮,扩散的范围急剧增强,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冰冷的剑锋,冰封三尺,非一日之寒,此刻这凌然落下的青钢剑便蕴含这种彻骨的冰冷。

花非花,雾非雾,原来这黑暗中的一抹光不过是镜花水月中的一场须弥,当手持青钢剑的柳秋白从那团光中迎面刺出这一剑时,一切都已结束。

黑暗随着光明一同消散,天边只剩下阴沉的灰色,柳秋白抱剑于怀,岿然如木,莫小雨颓然已退,溃不成军。

片刻之后,但听倾落半身罗紫蓝衫的莫小雨轻声叹息:“我输了!”

挂满写意潇洒的柳秋白喟然安慰说道:“莫师妹其实你并没有败,在你的剑中我已看到你对剑道所奉崇的那颗诚挚之心,此战对你而言或许唯一的不足是缺少足够的时间和经验。

柳秋白说话的神情并未显得骄纵自满,也非振振有词说着道理,而是略带惋惜娓娓道来。

本似水中之月的莫小雨经此一战已渐渐褪去几分幽兰华贵气质,多了一丝英武坚硬之气。

在听到柳秋白这段抚慰自己心灵的话时,饶是一向淡然若之的莫小雨也禁不住瞬间红了眼眶,带着几分慰藉,带着几分不甘,莫小雨执礼后迅速离开。

当莫小雨离开之后,围观弟子顿时嘈声一片;有在议论柳秋白这一剑是否同样可以击碎许惊和二黄的?也有在期待希望柳秋白能与聂峰一战的,还有在惊赞和惋惜莫小雨的。

台下议论纷纷,但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是莫小雨止步八强之争,柳秋白顺利晋级八强。

当搭台之上的两位老者宣布柳秋白晋级八强之时,柳秋白并未感到任何一丝的高兴,因为在他的眼中一个让他感到有些不安的影子正直直望着自己;那道身影身着墨绿青衫,身负宽阔长剑,如一根擎天之柱木然伫立,那道影子的主人正是刚来此地不久的聂峰。

在柳秋白的心中,不知何时竟已将这位未曾说过一句话的少年隐隐做为一丝威胁的存在,他甚至有些希望下一战便可以与之一战,他不允许自己心中存有一许莫名的忌惮,他不希望自己的剑心之上留下一丝少年的痕迹,他只愿在自己剑意最盛之时彻底击碎这本不该有的一缕虚妄。

柳秋白望着聂峰那双冷漠如霜的眼睛,忽然心升一股莫名的怒火,因为那双眼睛中充斥着满脸的不屑和无视,他已有些无法忍受准备主动挑动一场无端的战斗。但当他的余光不自觉间落到了不远处的二黄身上,他开始变得沉下心来,缓缓暗自平复自己的心绪。

二黄中的黄大和黄二此刻目光也紧随着聂峰,他们的目光和第一次见到聂峰时的一样,一样的诡异,一样的让人感觉发瘆。

只可惜这一次聂峰没有回望二黄的眼神,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再此间,他的心也不再柳秋白自以为是的遐想之中,他的心已随着那道离去的紫色身影洒然离去,木然分神。

在看到莫小雨决然使出那一剑之时,聂峰已出现在场中,他观看了她那极尽升华的一剑,那一剑虽未惊天,却亦动地。

那一剑之所以会败,不是因为决心,而是少了一点勇气,一点视死如归,破茧成蝶的勇气。

这是与柳秋白所言截然不同的想法,在聂峰心中柳秋白那一剑自然可怕,但若因此而心存惧意而自缚手脚,那便有违习剑之人学习剑道最初的衷心。

莫小雨的剑虽出尘,却未曾突破极限;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即使莫小雨的剑已出神入化,在聂峰心中那只会是一个让人追崇的剑道高手;在聂峰的眼中这道紫萝霓裳的芊芊淑影让他情不自禁想起了昔日南城聂家后院那道铁门,那个跟随自己一同经历生死的小女孩。

不知如今那个女孩身处何方?过的怎么样?是否会在某处某一个无人知晓的夜晚也会偷偷记起曾经的那个少年?

情不知何起,不知所追;情窦初开的少年聂峰此刻也正经历着一场莫名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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