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质,自从到了这里以后,见到东西物品的时候,第一反应永远都是该怎样的改造利用。
顺着堆积绒羽的上方看去,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窝中窝,一枚一元硬币的大小,它比鸟窝外其他树上挂着的窝大,是用植物纤维与棉絮搭建起的,这点也比那些窝来的精致,唯一的进出口在下方,很隐蔽。
她尝试用手去摸了摸,软的,与掉落掌心里的绒羽一样软,贴合皮肤,依着掉落绒毛的轨迹再向上看去,上方还有鸟窝,密密麻麻的,她踮起脚尖瞧了瞧,有蛙卵袭近心坎的堵塞,数量多到就连一个凸出的鸟窝枝干接口上也挂了一枚小小的窝,索性这里风少,否则指不定就吹落了。
夏悠看了一会儿,见鸟窝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后,无趣的坐回了原地,天热也阻挡不了无所事事带来的强烈瞌睡感,睡睡醒醒,昏沉的厉害,断断续续直到夜晚再次光临,他才用尾巴将她从鸟窝里卷出来,蔫塌塌的活像个没有骨头的呆头鹅,中暑是什么症状她不清楚,反正她现在除了浑身无力外加恶心犯吐,身上不住的盗汗以外,还口渴的要命,眼睛看见的不是黑的就是白的,闪闪亮亮。
自他的尾巴将她举在空中开始,她就难受的一直扭动,她想将身体埋进那条尾巴下,虽说不如以前凉爽但了胜于无,可他似乎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给她递来了个圆滚滚,烫乎乎的东西,不用睁眼去瞧也知道是什么,黑钢蛋的蛋香味传的快,他的力气不同于她,拒绝的再明显他也只会以为自己在跟他耍小性子,以前这般样子的小性子使的也不在少数,可他又不是那个会迁就她的柯多,因此会被龇牙警告,强行喂食也算是因为她对他来说还有点用处的交代,要不直接摔死的可能居多。
金黄的蛋黄渣沾了她满脸满身,喂不进去就强行塞入的本领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总之塞进来的全被她吐了,有的干涩涩仍然卡在喉咙里,咳咳的更加觉得缺水,渴的人极尽疯狂,许是他见她固执异常,终于愿意将她从他的尾巴上抱到跟前教训。
他的爪子再次锋利了,脑袋稍微一侧,与之照面的右侧耳朵就被划出了一道狭长的口子,皮没有破彻底,所以只有不起眼的红痕,她被他陡然扔了下去,身下的沙子铬人,还有大块的石头粒藏匿其中,好在高度不算高,摔的并不疼,只是晕叨叨的震眩越来越猖狂。
湖面在涨潮,不一会儿就没到她的脚踝,晒了一天阳光的湖水,减缓不了她的暑热,身下的沙子同样吸了一天的热,烫的裸露在外的皮肤灼灼刺麻。
身体在下陷,活埋的危机时刻在威胁着浑身无力的夏悠,求生的意志让她胡乱的挥起自己的双手,掌心里一度只有空气的存在,一瞬只一瞬,仰面向上的脸面迎来了一阵凉气,便再也让她撒不开手,就像瓜藤爬篱笆似的,她的双手连带着身体就缠缠绕绕的腻了上去,接着脑袋也埋到了不知名的地方,硬邦邦的还戳人,她不乐意用嘴巴贴着它,想要换个位置,但她稀罕的阴凉地明显不允许她自主选择,迷糊里,他们互相蹭着,分不清到底谁先蹭的谁,蹭着蹭着,她觉察到了那么点异常,可沉重的脑袋啥也思考不了,相反那点异常到成了舒适里的阻碍。
她的这块“大石头”分布的非常不均匀,软硬程度也不一样,上窄下宽,上硬下软,幸好时不时会有细小的水流经过洒在她的身上,确保她得以成功的解热。
空气里有香,浓郁的香气,自下而上的熏染,随着蹭的位置忽浓忽浅的变化。
她能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绵长中夹带着急促的短音,关键还烫,烫的她后耳根疼,大概是熔岩的温度,中暑不愿睁眼醒来的夏悠是这么懊恼的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