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色的原野场,墨绿色的森林海,如今成了一个暖色调,姜黄的不可一眼望到底,叶子倒是还有,枝梢上挂着,落的也不少,厚厚的堆了一层,踩上去漱漱的脆响,树皮也不再向夏日一般的嫩灵,泛着干巴巴的死木屑,它也不愚钝,钟爱暖暖的自我欺骗,阳光下的树色很暖,但也逃不掉冬日苍凉的痕迹。
他将她放在树顶的废弃鸟窝里就离开了,临走前递给她两枚熟的黑钢蛋,还有殷勤跟过来的黑球球一只,至于为何会将黑球球丢给她,大概是怕她冷,所以他将它圈成围脖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就像之前她和黑球球相处的模式一样,早知他聪明,没想到察言观色的本领也不遑多让。
虽然他那薄薄的一层皮看似清凉,但只要密不透风的整张裹起来,还是挺保暖的,至少她被秋风吹的时候,没那么的冷了。
他似乎特别喜爱别人的鸟窝,就像杜鹃一般,每次寄存她的地点不是那种刁钻古怪的隐蔽地方,而是光明正大的尽选些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想来他除了小肚鸡肠,阴晴不定,还得需拐上一条自恋自负,骨子里就认定自己是最强的,没人敢动有他标签的东西,估计防的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她往鸟窝的边缘地带挪了挪,兀悠悠的朝下瞥了一眼,这棵树不是蛇皮树,她没法滑下去,那丝毫不见裂的皮,不用摸她都知道结实的很。
抱着她脖子的黑球球,打从一开始就没动过,安安静静的维持他给它的形状,忠心到可怕的地步,他的人缘比她好,就她是个没眼色的。
这个鸟窝里依然排了一圈石头花,有的还发了翠绿的芽,但时候挑的不对,估计等不到它长根茎,就已经被冻死了。
石头花大概是每个鸟窝的标配,至于作用她猜不透,只要不是为了等它发芽长花骨朵来吃的理由,她都能接受。
黑球球的定性不比嘟嘟,三下两下一撩拨就冒火,但却不敢向以前那样挠她,唯一的反抗方式就是牢牢的圈住她的脖子供她取暖,真是一天一地的差别对待。
它和他肯定是有某种关系的,就像他脑袋坏了以后一直跟着他的呱唧兔一样,没关系是不可能的。
你说说,野兽之间能有什么感情可言?要是硬要举出感情来,亲情也没想象中那么牢靠,可维持的时间大部分只停在成年期前,成年后再相见的又有几个?再来说说爱情,不是讽刺,几乎都是一个负责播种一个负责喂养,成了就成了,不成也就是一夜fēng_liú的事,再找一个就是,能一直相伴的微乎其微,更别说一年一度的繁衍期时,有千千万万种自由选择的机会,说到底野兽就只是野兽,利益维持友盟关系同样适用于动物世界,那它们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样的利益,才配得上它们所给的忠诚?
晌午的阳光终于有了点温度,她剥了一枚黑钢蛋塞入口中,冷了的蛋白涩口,沙意十足,还没有她一贯讨厌的蛋黄好吃。
他是在她开始剥第二个黑钢蛋时回来的,这次猎物与以往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脂肪很厚,满眼看过去就是一皮球,棕色的皮毛也溜溜的顺滑,外观长的像水獭,一个爪子上只有两只手指头,脚也同样如此,弯钩状,扒东西应该不费力,也许生活地就是在树上。
他在她的头顶徘徊许久未落,扑腾的翅膀,灌着风吹她,脸冻的通红,鼻涕也没能幸免,打颤的牙齿让她说话说的不利索,好像吃了青柿子锁了嘴。
他在半空中逗留的时间不长,翅膀改变点幅度就俯冲了下去,不一会儿,树下传来一阵阵杀猪般的嘶叫声,她以为他咬死了它,直至他上来接她下去后,她才发现事情的真相。
他只是咬断了它的双腿,没要它命,不解是有的,但宽容不属于眼前这个人,现在不杀它,不代表它以后就是安全的,估计是有其它原因,他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发善心的好人。
他没有阻止她打量他的猎物,相反还特别殷勤的用尾巴牵着她往他的猎物面前靠,因为视线专注的缘故,她看的更加仔细,长的像水獭的这只猎物,没有眼睛,耳朵长的是最好看的部位,圆圆的像个泰迪熊,没有三角形的尖尖棱角,有的只是半弧形的圆,耳朵尖的位置诱人想摸,有狗狗幼崽时期才会出现的软嫩模样。
它的叫声很难听,公鸭嗓子,又粗又沙哑,频率还慢,身长有半米,不连它的长尾巴,令她好奇的是,他为什么没有像往常一样咬断猎物的脖子,吃饱喝足后再回来,很奇怪,不是吗?这不像他的作风
好奇求知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就率先被长的像水獭的猎物给解答了。
它不是一只平常可见的野兽,因为它的腹部居然还有一个不显眼育儿袋,要不是她听到它腹部传来的弱小声音,估计还发现不了,育儿袋隐蔽的非常难发现,不仅仅是因为它的肉多,缩起时褶皱纹深且密,便于藏匿,还因为即使她听到声音是哪里传出来的,也不能辨别出具体的位置在哪,只知道大体的位置在腹部。
藏幼崽的育儿袋一点也没有隆起的迹象,她的身体,哪哪都是圆滚滚的景象,它应该是有了崽崽的母兽,但又不太像,按理说幼崽不足以撑出腹部弧度的话,应该是算不上大的,很可能只是刚出生不久。
它明显是哺乳动物,但应该正处于哺乳期的它,身体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幼儿含着的奶房丝毫未出现下垂产奶的迹象。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