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处于哪种情绪状态,在媳妇面前都会化为绕指柔。
那些疯狂、压力、无序、低落一夜间全部消散不见,让我严重怀疑难道前面我是做了个噩梦吗?
噩梦消散,始现人间。
听我说的像个傻瓜,林老师但笑不语,牵着手我们在校区里散步,看玉树成荫的叶影婆娑,任由从叶的间隙透过的阳光洒满我们的脸,穿透我的心灵。
林老师松开我的手,像个精灵般在叶与影之间穿梭,身姿漫舞,怀孕并没有带来突兀,而是让这只舞充满了母性之光。
看着这一切让我的心软软的,无法言语,直到她跳下最后一个动作,走过来查看我手机上的回放,我环着我的宝贝,替她擦掉额上的汗珠。
“这一曲可以叫圣母遗留人间,作为耶与华诞生篇的开头舞,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她的满意之色,我只有全然信服。
“会不会大家看了你编的这只舞都跑去信主了?信主也是好事,关键是他们信主后发现并没有怀着孕的美丽圣母,跑来找麻烦怎么办?”
“瞎说!”她听我胡诌也不恼,拉着我坐下认真说:“无论哪个国家,宗教都是严肃而认真的,你千万别去质疑这点。”
“哦,”我似她的学生一样幸福地问:“那你并不信主啊,怎么……?”
“舞蹈无国界、无信义。抚慰人心,感受美好,你何尝不可把舞蹈也看成一种信仰!”她回忆说:“以前我也迷失过,舞跳得再精、得奖得的再多,日子还是照旧,我失去了我的信仰。”
“后来呢?”
她抓过我的手,摩挲着指尖说:“厌学、无望、无趣,你有过的感受我全部有过。在美国你要奋发努力,很容易。这里有繁华繁荣的经济,有来自全世界的精英每日行色匆匆,你只要跟着他们,就只记得向上;然而,堕落也是很容易的,只要你散发一点信号,自然会有同类人靠近你推着你走向深渊……”
长久的停顿,我不由得问:“你堕落了吗?”
“如果逃学、乱发脾气也算的话。”
“哈哈,你说的不叫堕落,最多叫小孩子任性。”我宠溺地把她拥入怀中。
“我说了堕落很容易,唯一庆幸的是正当我要释放超出边界时,我当时的指导老师拉回了我。她是个修女,她带着我走访了很多身残志坚的舞蹈家,大家总认为舞蹈需要美,追求身材,发型,服装等等,事实上舞蹈的美与外在因素联系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内心由内而发,哪怕残疾也有残缺之美,这就是对我意义最深远的一次体悟。”
“她现在在哪里呢?”
林老师不解:“谁?你是问修女吗?”
“嗯,她是我的恩人,有机会我要当面感谢她。”
“呵呵,对,如果没有她,我们肯定见不到也没机会认识了。”
“不仅仅如此,她对你的影响现在经你的口又传达到我,也可以算是我的导师了。”
哈哈,林老师大笑地站起来,“走吧,老公,我饿了!”
唉,我总是被她吃的死死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段谈话内容是真实的还是她故意编了开解我的。无所谓了,她的用心我已经收到!
对于这段疯狂的投资经历,除了赚到大笔的钱,我也付出了健康的代价,当日后给生活带来诸多限制时,我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
拔苗助长,只是我是自己拔自己这个苗,不值得提倡。
或许生病修养好了,再回学校,状态非常好,把之前落下的报告全补了,还提前开始写结业论文。为啥不叫毕业论文?因为我们并不是正常的两年制或更习。
论文我就是以这次投资的前期跟进,分析,买进,卖出感悟为主要内容写的。很顺利写完提交,意外之喜是作为成功操作的例子被列入教授以后教学必讲案例。这是后话了。
拿到学历证明,跟本和罗指导还有几个同胞一起吃过散伙饭后,把其他东西打包邮寄,依然带着我的电脑包出发,回到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