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国是个很聪明的指挥员,战术思想极为灵活,在独立旅的营一级别干部里是数一数二的,正是因为对他的充分了解,旅长李勇才经常性的让他指挥几个营的混编部队,这一次又是如此。
在坦克营完成集结以后李江国命令两个步兵营的部队把火力密度降下来,把青马军的骑兵尽量再往前放一放,最好放到他们想回过头逃跑的机会都没有,这样才好下手。
子弹和枪声渐渐稀疏,不用后面的师长马英再乱喊乱叫,前面冲锋的士兵也感觉到了,这些认为必须要升天了的马家士兵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有门啊,看来共军真的是弹药要打光了,该着老子不死啊,冲、冲、冲过去,冲过去也捞个赏赐,没准还能让师座赏个美女当老婆。
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刚才还在担心小命要玩完的马家军士兵又做起了捞赏赐的美梦。
急速奔驰的战马分秒钟就到了,就在马家军的骑兵眼看着要冲上了解放军的阵地,骑手手里的马刀高高举了起来,想给阵地上的解放军来顿劈砍的时候,一阵隆隆的马达声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嘎拉、嘎拉、嘎拉拉,什么声音?
有经验的老兵连看都不用看,一听就明白了,不用问,是坦克履带走行时发出来的声音,蒋铁雄和李玉明在得到了李江国出击的命令后带着坦克营轰隆一家伙冲了出来,松刹车,油门到头,迎着马家军的骑兵猛冲。
两股力量都在冲锋,一股是骑在战马上的骑兵,一股是坦克和装甲车里的装甲兵,急速冲击的部队即将碰撞在一起。
还用考虑谁胜谁败吗?战斗的结果在两军开始冲锋的时候就决定了。
上去了,终于上去了,在后面督战的骑兵八师师长马英手舞足蹈,老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死了几千弟兄,终于还是冲上去了,嘿嘿,真是老天有眼啊。我马英命不该绝。
就在这家伙高兴的都要流出鼻涕泡的时候,情况突然出现变化了,解放军的阵地后面一下子开出来一大堆的坦克和装甲车,天黑忽忽的,能有多大规模看不清楚。只能看见坦克上的机枪发射时喷吐的火花。
刚才还在大喊大叫的马英一下瘫坐在地上,就觉得遍体冰凉,小腿肚子发软抽筋,坏了,他娘的坏了,共军还有坦克??
这家伙不是傻子,在马家军的系统里也算是个人物,他明白坦克是骑兵的克星,有了坦克和装甲兵,骑兵就只能是被屠杀了。
瘫坐在地上的马英脑袋里高速运转着。有大量坦克和装甲车的部队能是哪支共军,这还有什么好想的,一定就是前些天在固关和他们交手的部队,哼哼,明白了,是西北共军捍将王震的部队。
倒霉,真他吗的倒霉,自己怎么老是遇上这么一支部队,马英在独立旅的坦克部队出现的时候就萌生了退意,看来黄河大铁桥是夺不回来了。城里的弟兄们是要够戗了,怎么办?是继续和共军拼下去,还是马上就走。
马英二心不定,不走吧。怕被解放军的坦克弄死,走吧,又怕过后被马继援父子给办了,就在这家伙思想激烈斗争的时候,一个下属跑了过来:“师——长,撤吧。共军的坦克冲上来了,咱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弟兄们死的太多了。”
马英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说道:“走,咱们是走了,可是兰州城里的的几万弟兄们怎么办?我回去可怎么跟老司令和总指挥交代?”
“师长,听天由命吧,再不撤你和我也走不了,共军的阵地咱们就是全死光了也拿不下来,还不如留下点弟兄和共产党打游击,也比被坦克压死强。”
马英终于下了决心,爹死娘出门,个人顾个人吧,兰州城内的弟兄他是没能力管了,命令部队全线撤退,可是已经晚了,现在他手里的骑兵八师和十四旅实在是没有办法撤下去。
冲锋的骑兵和坦克搅和在一起,两支部队如同洪水猛兽迎面碰撞,马家军士兵高举着的马刀劈砍在坦克的铁甲上冒出一溜溜的火星星子,然后又被转动的坦克碾压成肉饼。
距离太近了,近到火炮没有办法发射,可是坦克上是有机枪的,坦克的炮塔转动着,炮塔上的并列机枪将附近的人群一圈圈打倒,备弹两千五百发的并列机枪根本就不用考虑弹药的问题。
碾压,射击,碾压、射击,坦克营所有的车辆都在重复这个动作,车里的驾驶员看不清地面到底有什么,是活人还是死人,管他娘的是活人还死人,先撞上去,撞倒了压过去再说。
血浆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没有下雨的土地上泥泞一片,教导员李玉明按着老规矩,带着一个m4坦克排冲在最前面,什么地方人多就冲到什么地方,每冲到一处都撞出一条血胡同,到后来几辆坦克的履带和车身上都被人和马的碎肉湖满。
战斗没有什么悬念,场面呈现一面到的趋势,血肉之躯怎么能和钢铁搏斗,加上马家军根本就没有什么步兵反坦克武器,也没有与坦克作战的经验,士兵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部队遇到装甲和坦克集群,下场是悲惨的。
两支部队在一起只碰撞了十几分钟,上万冲锋的骑兵就全线溃败下去,不是什么撤退,是大溃败,有战马的骑着战马跑,战马被打死的就只能用两条腿跑了,编制全乱套了,什么骑兵八师和十四旅的,谁能跑出去就能捡条命,跑吧。
独立旅的坦克营号称有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