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如是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摸着脸上那块黑疤,心里一点也不觉得惧怕,甚至还觉得挺酷的。这黑疤长得薄,又有些像朵花,倒是像极了二十一世纪的刺青——只是没人会把刺青刺在脸上而已。
房里?能把它拿给我看看吗?”
梓父本以为如是就算是不会有多大的情绪波动,至少也会生生气,或者其他什么发泄的举动。却没想到等半天,只等到了这么平淡的一句。
“你想看看吗?那我马上叫人拿来!”
楚执云看着在镜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的梓如是,心里有些担心:“如是,我这几年在外云游时,偶然得到了一种药,只要涂一点在疤痕处,就会很快痊愈。你不必着急,我已经派人去催那个药师前来了。”
梓如是听此,扭头看了楚执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在忧心自己的长相了?而且就我脸上这个疤,可不是什么外药就能够治好的。”
楚执云愣了愣,早就听闻如是近年来酷爱研究草药医术,难道她已经有了头绪?“那如是你是知道了你这疤是何原因造成的吗?”
梓如是朝他翻了个白眼,这才多久啊,我就知道了,就算现在验尿也没这么快啊?“我可没这么说过。”
正说话,家仆便把那本蒙尘许久的书拿了出来。
梓如是从家仆手中接过,翻开泛黄的书页,竟从里面掉了封信出来,“咦?这也是那个白胡子老头留下的么?”
梓父皱着眉,“当年我将它存进库房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现里面有过什么书信……”
梓如是勾起意味深长的笑,“那这可就奇了怪了。”随即便翻看起书来。
说到另一边的李衡,被楚执云两个影卫押到柴房里关着,身上的衣袍也在路上被拉扯开,到了柴房就只剩下了一件里衣,上面还留着些许擦痕。
李衡窝在柴堆里,将身上的衣物紧了紧,初秋的下半夜没有衣物避寒,仅靠他一个文弱书生的小身板可熬不过去。
李衡看着门口高大的两道黑影,默默地将逃走这一计划给放弃了,顺便将整件事完完整整的回想了一遍,试图想找出自己的一线活路。
今天他连晚饭都没有吃,就拿着在烟雨楼买的mí_yào躲进了翠欣院,等着月上中天才敢出来动手。
他行事都已经如此谨慎,却是没想到这一切是梓如是早就设下的圈套。
被人从极致的欢愉中惊醒,他的美梦正到高潮,就被打断,如同烧的正旺的火堆被人猛的浇了一盆子冷水。
她先是与他做戏,让他以为她还像以前那般喜欢他,甚至将梓家的和田玉佩都给了他,让他放松警惕。
后来又猜到他会想到晚上对她下手,所以提前与阿花那个傻子换了房间。
最后事发的时候,还不忘把戏做完,让梓府上下都以为是他李衡qín_shòu不如,而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深情的、被骗的受害者。
她把他给算计了进去,顺带给自己博了个好名声。
以后谁再说梓如是天真,他就跟谁急!她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被初秋夜里的风吹着,李衡又冷又饿的睡了过去。
梦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夜里进了如是的闺房,芙蓉帐暖,春宵一刻。
拿了如是的身子后,梓父就算对他再不喜,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他当了晋城首富的乘龙快婿,拿这梓家的钱财给自己砸了一条官道出来,最后面见圣颜,靠着早已备好的稿子,得了状元。
后来,他成了名满京城的驸马,他不需要梓如是这个包袱了。他雇了杀手买了梓如是的命,还派人装作马匪洗劫了梓家。
他拿着梓家的钱财从此平步青云,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他一直活到了七十古稀,当了三朝元老,连皇帝老儿见了他,也得礼让三分。
这才是他李衡应有的一生!这才是他应有的命运才是!
门外的人影还立着,门里的人却陷入梦境不想再清醒。
看完手里的书,梓如是半天没理出个头绪,这书里一会儿写诗词,一会儿写故事,一会儿又写了些随笔。
要是都是完整的,能够读懂他在写什么,也无所谓,只是这些诗词,故事和随笔,都是断断续续的,前言不搭后语,她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懂是什么意思。
梓父见着女儿皱着眉,一副遇到难题的样子,心疼着:“如是,这书我当年也研究了许久,但是都没想出个所以然。要不咱先放放,你看这天都亮了,咱们吃点早饭,先暖暖身子,怎么样?”
梓如是放下手里的书,见着梓父一脸的心疼,缓了缓:“也行。”
一旁的楚执云突然出声,“要不,让我看看?说不定从其他方面看,能看出问题呢?”
梓如是见他一脸小心翼翼,多半也是怕了她再如以前一般厌弃了他,所以这般。心里为原身感到难过,若是上一世,他曾出现,说不定原身就不会被李衡那个渣男骗到身死都不自知。
随意将手里的书丟过去,“喏,你看吧。”
楚执云眼睛一亮,他以为表妹不会搭理他呢。接过书,楚执云仔细地看了起来。
房间另一边,梓如是和梓父坐在餐桌前,丫鬟和仆人将做好的早点呈了上来,还冒着热气。
梓如是站起身来,给梓父盛了一碗肉羹,“爹,这段时间让你操心了。”
梓父看着如此懂事的女儿,心里不胜宽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