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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安,你说得对,掺杂了恶俗的东西之后,爱情,已经不再了。以后,我和别人同床共枕,心里却想着你,我想,你应该还是会难过的。”童诗墨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任安的表情。
童诗墨匆匆下楼,拐出了紫荆传媒的大门,蹲在地上,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流出眼泪。她已经很丢脸了,不能再丢脸了。
童诗墨默默的看着莫氏影业外任安寥寥无几的粉丝,看着她们手上举起的灯牌,忽然笑了。
任安啊,你真是透支了我对爱情的所有向往和渴望,却不能给我幸福,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今天她得知了程凌痕的所作所为,风风火火的赶到这里,就是想找他问个清楚,却没有想到,自己最后得了这么一大耻辱。
原来,他是真的不爱她了,并非为了程凌痕许他的锦绣前程。一个女人,她爱那个人,可是他却不爱她,在他的心里。前途,永远是最重要的。这样的爱情,要来还有什么用呢。
罢了,他既然对她已无意,她又何必去找不痛快呢……现在,就这样吧,她在别人的怀里老去,而他,也能坐拥美人。
另一边,任安一个人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双目通红,紧紧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看着那个全然陌生的自己,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痴痴的笑了起来。
他不可否认的是,童诗墨最后一句话仿佛触到了自己的软肋,她说,往后,她会在别人的怀里安睡,而他,早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
这让他想起他们刚在一起时,童诗墨对他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以后只能和别人举案齐眉,你会不会难过?
那时任安只是笑童诗墨多愁善感,没有回答她,但是现在,他却知道自己的答案了。
那可能不是难过,是心如刀绞。
就像现在,他只要想到童诗墨回去之后,将会成为别人的新娘,任安就觉得有千百只蚂蚁在自己的神经上爬,那种痛感,难以言喻。
也许是为了应景,任安隔壁的练习生室里就传出了一首歌,听着旋律,任安眼里久久未落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懂得什么是珍贵……”
溪云初起日沉阁,年少有为不自卑。
若是他真能做到如此,又怎么会痛失所爱?
童诗墨恍恍惚惚的回到童家,陈媛裴看见自己女儿的那副模样就知道任安没有让她失望,她连忙敛下眼底的喜色对童诗墨道:“诗墨啊,来看看,妈妈给你找的婚庆公司。”
童诗墨听到陈媛裴的声音,眉梢微微一抬,不知想到了什么,竟轻笑出声。
陈媛裴有些疑惑的问道:“诗墨,你怎么了?”
童诗墨摇摇头,准备上楼,可是陈媛裴似乎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童诗墨,一直追问童诗墨去了哪里,见了谁。
童诗墨在即将关上房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对门外的陈媛裴道:“别说了,您不知道吗?我最想共度余生的那个人,现在已经被您成功的赶走了。当初您说,在他和你们之间选一个,现在我选了你们,所以您放心吧,我以后会一直是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儿,但是在爱情上,我已经死了。至于什么婚庆公司和婚纱的事,就由你们决定吧。还有,程凌痕要是来找我,就说我已经休息了,谁都不想见。”
说完,童诗墨就关了房门,陈媛裴看着那道被紧紧关上的门,心上忽然涌起一阵难受,其实她们母女之间的感情不是一直这么僵硬的,在童诗墨还小的时候,陈媛裴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母亲,童诗墨想要什么,她都会尽量满足。
可是自从童诗墨上了高中,认识了任安之后,性格是越来越叛逆,很多事情也不会再同陈媛裴说,久而久之,母女之间的误会就越来越多。
童诗墨觉得陈媛裴是因为看不起任安的学历和出生,所以百般阻拦。
可陈媛裴就是觉得童诗墨被任安那副讨人喜欢的面容给骗了,任安要能力没能力,做人还不算太礼貌,要陈媛裴诚心的去接受任安,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现在让童诗墨和程凌痕订婚有出自家族的考虑,但是真谈到结婚的对象,陈媛裴觉得,程凌痕一定会比任安更加适合自己的女儿。
陈媛裴再怎么功利,她也先是童诗墨的母亲,再是童家的当家主母,再是为童家的未来考虑。
所以,陈媛裴选择程凌痕,其实多数的原因还是因为程凌痕确实能包容童诗墨,其实一段婚姻是否有爱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段婚姻究竟值不值得去守护。
陈媛裴是个过来人,她也曾经谈过恋爱,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知道童诗墨现在的心情,所以她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童诗墨的霉头,但是陈媛裴还是希望,当心底的那些难受消失了,当童诗墨对任安的爱渐渐的平复了,童诗墨能够好好和程凌痕在一起。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在痛苦的婚姻里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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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为了报复暮丰,一年后,童诗墨在自己结婚的那天,她偷偷的发了一条短信给那时的任安。
“你见过我最无知,赤诚天真的时代。我们也曾经肌肤相亲坦诚相待,可是时过境迁,你却无缘看见我穿婚纱的样子了。”
那天,任安一夜未眠,断断续续的抽了一包香烟,天明之时他才回了一条短信给童诗墨。
“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