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下方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这位爷也来了?他也要这幅画?”
“不知道呢,他许久不出山了,看来这次就是为这幅画来的。”
“哎呀,太久不见这位爷,刚才乍一听这声音还吓了一跳。”
“可不是嘛,这位爷什么都不好,就好这一口。”说着,那人还比了个唱戏的动作。
这时,夏潇看向陆之安,轻声问道:“那是谁啊?怎么喊个价还唱上了呢?”
陆之安斜了夏潇一眼,并不答话。
夏潇气极,对着陆之安的背影挥了几拳,恨不得直接招呼到他脸上去。
叶云抬头,看向那人的方向,笑道:“三爷真是大手笔。”
被称为三爷的人勾了勾唇,然后翘起兰花指,以戏腔道:“过奖过奖。”
夏潇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可怕,这人究竟有什么怪癖啊?
不过,三爷三爷?怎么这么耳熟?
叶云含笑的点了点头,然后举起拍卖槌,看来这场叫卖就要结束了。
这时,夏潇听到陆之安沉稳的声音响起:“一千万。”
一下涨了两百万,夏潇都能察觉到周围的目光透过珠帘朝里面望,个个充满了好奇,个个都想扒开帘子看看这位一千万长什么样。
这时,他们隔壁那位三爷忽然冷笑了一声,“呵。”终于不再是那渗人的戏腔了。
夏潇甚至发现,那人的声音似乎格外好听。而且有些熟悉在哪里听过来着?
“一千一百万。”那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与之前故作姿态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叶云的目光从陆之安的隔间移到三爷的隔间,含笑道:“一千一百万第一次,一千一百万第二次”
“一千五百万。”陆之安像是不要钱似的往上加,夏潇看得一愣一愣的,真是恨不得掰开陆之安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进水了。
这明显是一副假画,一千五百块都多了,还一千五百万?
这时,隔壁的三爷沉默了,叶云好整以暇的看了陆之安的方向一眼,缓缓启唇。
“一千五百万第一次。”
“两千万。”三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之安几乎是讽刺的扯开了嘴角,然后懒洋洋的道:“既然三爷这么喜欢这幅画,那我就忍痛割爱了。”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唏嘘,这硬生生的抬了一千二百万,还真是忍痛割爱了。
只是这痛,是人三爷的痛。
当叶云的拍卖槌落下的时候,夏潇听见隔壁的三爷阴测测的道:“真是好小子。”
陆之安拉着夏潇的手,淡笑道:“三爷说笑了。”
说完之后,陆之安就牵着夏潇的手离开了宝嘉楼。
走出宝嘉楼的时候,夏潇狠狠的吸了两口空气。
她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刚刚那人的语气分明是想揍你一顿啊陆之安,我还以为我们出不来了。”
陆之安看着她,轻笑道:“怎么可能出不来?”
夏潇撑着腰看向陆之安,疑惑的问道:“我说你这是图什么啊?进去绕一圈,得罪了一个大人物,然后又跑了?”
陆之安扯了扯嘴角,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吸着烟道:“给他们提个醒,并不图什么。”
“提什么醒啊?”
陆之安笑而不语。
过了一会儿,陆之安问道:“你真没认出来?”
“认出什么?”
“那个三爷,是前两天和你一起吃饭的人。”
陆之安说完,夏潇整个人都炸了,她嘴角一抽,不怎么肯定的问道:“那位油腻的陈爷?”
听夏潇那么形容陈海生,陆之安笑了笑,然后道:“就是他。”
“哇没想到才隔几日,整个人就变了样。”
闻言,陆之安低头,眼底划过一抹阴霾。
可不是变了样吗?又让人想捏死他了。
宝嘉楼里,三爷一个人阴沉沉的坐在椅子里,脸上的彩妆还没有卸,一双眼睛不带感情的盯着陆之安和夏潇之前坐的位置。
年轻的人,都是这么讨厌的吗?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外罩黑色夹克的服务生走了上来,唯唯诺诺的道:“三爷,叶老板有请。”
闻言,陈海生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扶椅把手,沉默片刻,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走吧。”
服务生走在身后,把额头上浸出的冷汗擦了擦,刚才三爷身上的阴冷气息,真是吓死他了。
陈海生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走到了宝嘉楼深处一间客房里,房里陈设仿照故宫,四处透着古朴。
陈海生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屋内长桌前的穿着青衣旗袍的女子。
正是叶云。
陈海生迈步走进房间,一步一步的靠近叶云,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乍一看,还以为他在台上唱戏呢。
叶云眉毛一抬,轻声道:“三爷今儿可是受了委屈。”
闻言,陈海生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哼一声,坐在了叶云的身边。
“你们那位少爷,还真是阴魂不散。”
叶云笑着为陈海生倒了一杯茶,然后道:“三爷消消气。”
陈海生冷笑:“你喊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我消气?”
“自然。”
“那也太不实际了。”说着,陈海生轻轻覆上了叶云的手。
见此,叶云含笑的抽回手,淡淡道:“三爷,这幅画可远远不止两千万,您何必为了这种小事和陆少爷置气呢?”
闻言,陈海生的眼睛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