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换下那身带血衣袍之后,轩辕恒便直奔御书房。
烛火明亮的室内,轩辕诺早已坐在那里等着他。
“皇兄可有受伤么?慕容容华没事吧?”见轩辕恒一脸严肃,轩辕诺坐在那里轻笑问道。
“有朕在,她会有事么?”轩辕恒冷冷说着,坐到了轩辕诺对面的主座之上。
“皇兄可看出刺客是些什么人?”
“从面相看,极像是西越人。”轩辕恒抬眸扫向轩辕诺,“你不是说,西越三皇子凌漠风,近日又再潜入东昊,并到了洛都四处作乱?锎”
“没错!依臣弟看来,这凌漠风是把咱们洛都当成了自家后花园了,有空便来游玩戏耍一番……”轩辕诺说着,神色渐变凝重,“臣弟只怕他,要把东昊朝臣当也当成自家的门客,有机会便要结交收买一番!”
“这些日子,可查到他与朝中何人有过结交?”
“我们连他的行踪都尚未摸清,他们时时易容换装四处活动,要想查清他们收买了谁,也实在不易。”轩辕诺正色道。
“哼!西越见我东昊与北国仍未息战,便想趁机进来分一杯羹,实在是不安好心!”轩辕恒说着,不禁皱眉深思,“东昊与北国开战已一年有余,延绵苦战不休,实在是劳民伤财,真该早早结束了这场战事才是!”
“依臣弟看,这场战事,两国谁也没得到好处,北国君主段寂宸看样子也不想再打了,只是两国还找不到一个休战的契机!”
轩辕恒思索片刻,问道:“四皇妹惜儿如今仍在边关,不肯回洛都么?”
“唉,她是北国的皇后,夫君与幼子均在北国,她又怎肯回来?”轩辕诺叹了口气,“你们也真是,两国开战,却生生要把人家夫妻骨肉拆分开来!”
“你这是在说父皇的不是么?”
轩辕恒冷冷地瞧着轩辕诺,“父皇的做法无可厚非!两国打得不可开交,谁愿将自己的亲生女儿,继续留着敌国君主身边?”
“臣弟岂敢说父皇的不是?皇兄这话可莫传到父皇耳中。”自小惧怕太上皇的轩辕诺,故作紧张地往四下看了看,“臣弟只是觉得,两国若想真正休战,永保和睦,便该将人家的皇后归还回去,这也是皇兄当初将惜儿和亲送往北国的本意!”
“此事,容朕请示父皇,再细细商讨。”轩辕恒正色道,“朕如今想与北国彻底休战,实则是想将大将军霍萧寒的数十万兵马调回来。西越如今对我东昊虎视眈眈,万一开战,只有急调霍萧寒驰援。否则,又要你赴西南边关督战,这京师洛都,便只余太尉独掌兵马武力,对轩辕氏皇权稳固来说,终是不妥!”
“唉……”轩辕诺一声长叹,“这泱泱大国,便是一盘错综复杂的棋,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外防敌国侵,内防臣子乱,皇兄思想顾虑之多,实在非常人可以想像,当个皇帝着实是不易!”
“呵!”轩辕恒不屑般一声冷笑,“与天地斗,与人臣斗,可比下一盘棋,有趣得多了。”
“呵呵,臣弟又说得不对!”轩辕诺讪讪一笑,“难得皇兄将这盘军政大棋,把玩得如此得心应手、乐在其中,皇兄果真是天生的帝皇!”
“又在挪揄朕,当真不想活了?”
轩辕恒冷哼,又道,“凌漠风的行踪与目的,你须尽快查明。还有,朕今日与慕容容华出宫之事,行踪理应机密,却被他们认出并盯上,说明宫中定然有奸细,并且……”
“怎样?”轩辕诺紧张问道。
“并且,这奸细,应在乾元殿或御书房中,是贴近朕身边的人!”
“如此么?”轩辕诺皱眉思索。
“朕今日之行踪,以及所乘之马车,应只有身边几个人知晓。”轩辕恒说着,也凝神思索。
宫中近身侍候他之人,皆是他经过多年精心挑选和考验过的。到底是什么心腹之人,竟然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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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亲口跟轩辕恒提起二哥慕容华鉴对无忧长公主的仰慕之情后,慕容映霜便静心等待着,希望早日听到皇上为二哥与长公主赐婚的圣旨。
那日轩辕恒说,希望他们可以亲上加亲,她也同样如此期盼。
洛都所有人皆知道,无忧长公主深得太上皇、卫太后与皇上的宠爱。若然她能下嫁慕容府,那便说明轩辕恒对慕容家是真心倚重,也是绝对信任了。
慕容映霜如何不期盼这一日的到来?若然皇上与父亲能君臣一心,她这宠妃,在后宫之中也便是实至名归的受宠,日子自是好过得了。
待他日,自己为轩辕恒生下一男半女,自己在这深宫之中的人生,也便该是幸福而圆满的吧?
想当初入宫之时,自己原是死了一条心,以为此生再也得不到所爱,只能无爱无恨地躲在深宫清冷过一生。
可如今,为何竟忽又柳暗花明,上天竟对她如此眷顾,给她又照出另一条光明大道呢?
她曾经以为,轩辕诺是她此生永难磨灭的伤痛,可是,当他毫不计较回报地保她护她,一心一意地想助她在深宫受宠之时,她虽仍能感觉到心底的嗟叹与遗憾,却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与信赖。
此生,她虽不能成为他的妃,不能成为他的妻与妾,但若能得他如此真诚以待,也算是她的极大幸运了吧?
她也曾经以为,那俊美无俦、高高在上的帝皇,无论恩宠还是冷落,对她来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