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映霜抬眸怔怔地望着轩辕恒,他那焕发着奇异神采的深邃俊眸中,有着她熟悉的温柔,也有着许多她读不懂的含义。( 千千)
“恒!”她终是如他所愿,轻轻唤了出来。
轻轻的一声呼唤,不仅让听者的心为之一动,便连首次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个字之人,心底也禁不住微微地颤动起来。
这个字如此尊贵,自他登基五年多以来,不仅民间纷纷避讳不敢说出这个字,便连他的父皇母后也是直称“皇上”,而不再称呼他为“恒儿”项。
如今,他给予他的爱妃如此一个特权,这便成了他们两人之间才有的秘密,也成为她是他惟一独宠的最好明证。
一丝甜蜜、一丝激动、一丝喜悦、一丝爱怜……丝丝点点说不请道不明的感觉,在两人眸光中交流,在静谧的室内静静流淌。
“霜儿!”他终于难抑激动与难舍之情,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她的额角、耳畔、香腮……印下怜惜而缠绵的轻吻,“六十个白日与夜晚,这该如何煎熬……”
带着无限眷恋与不舍的话语,伴着他熟悉的气息在她耳畔轻轻响起,让慕容映霜几乎以为这是幻觉瘙。
如此缠绵动情,又如此痛苦无奈的话语,怎会从这向来冷静理智的帝皇口中说出?
他给予她的宠爱,向来慷慨而又有节制,他对她似是宠溺无限,却又收放自如。那宠与溺,带给他的向来只有愉悦与欢笑。可是此刻,她分明能感觉到他眸光中的痛苦,以及他反复不倦的拥吻中,几难自抑的不舍!
“皇上……”
“你怎么又忘了,日后只有我们两人之时,你必须喊我的名字;我俩出宫之时,你必须感我‘相公’;而在我面前,你再也不要自称‘臣妾’,再也不许如此生份,知道么?”轩辕恒一边在她脸颊耳畔轻吻着,一边放任自己对这个妃子,提出种种苛严要求。
明日上午,待洛都的两千大军赶到,他便要带着广林苑的千人护卫回洛都,这是他今日才临时作出的决断。
此刻短暂的别离之夜,他又该如何释放他对她的不舍与思恋?
若然可以,他恨不得狠狠地要她,就如以往的每一次,舒心畅意,快意淋漓,尽情倾注他对女人的所有热情!
可是如今她才怀上两个月的身孕,身子又是如此虚弱不堪,莫说是今夜不能碰她,便是在她怀胎十月的漫长日子,絮语医女皆善意地提醒过他,不要轻易碰她……
想想这十个月的漫长等待,他觉得自己几乎便要疯掉。
可是,在她面前,在所有人面前,他都会很好地掩饰起他内心对她的渴盼与热情,直至她的身子可以接受他的那一日。
他向来对自己这方面的节制力与把持力,有着足够的自信。可是想到在不知生死地分离十日之后,这才相见数日,竟又要与她彻底分离,整整六十个日夜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便觉得,那对于分离的恐惧与焦虑几乎就要让他无法忍受。因此,他只得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永不餍足地轻吻着她,既不舍放手,又不能放纵。
这一夜,轩辕恒留宿在兰苑。
前几夜因慕容映霜身子不适需要静养,他都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千千)在临行前的这一夜,他便留了下来,如同以往的许多个夜晚一般,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一同安睡。
如同以往般,枕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慕容映霜却久久无法入睡。
今日她才见了秋若兮,秋若兮便畏罪吞下金戒指自尽了;而此夜正温柔拥着她入眠之人,明日却要回到数百里以外的洛都去……
此刻,他与她如此亲密无间。可是,将时光与距离将他们隔开,他们又总是迅速变得陌生而疏离,而她将再次从内心对他敬而远之。
她不知自己何时在他怀中熟睡的,只是等到天明醒来之时,他毫无意外地先行离去了。
到千人大军集结,准备出发回洛都之时,她来到广林苑城门上送他。
他脸上仍是那威严冰冷的表情,即使眸光扫过她之时,也不曾显露一丝不舍与温柔。
她知道,他仍是那个冷静理智的帝皇,昨晚的情绪几近失控,并非他该有的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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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恒带着千人侍卫离开之后,广林苑便由赵王轩辕诺率领从洛都赶过来的两千御林军人马驻扎守卫。
有絮语医女与漫舞等宫人贴身照应侍候着,慕容映霜也便只管安心养胎。
随着日子静静流逝,她的心境渐渐平静恬淡起来,脸色也便一天比一天红润了。
这日,她又在漫舞等人的陪伴下,漫步到了广林苑西北角的城墙下。
抬目看去,一身蓝色锦袍的轩辕诺正带着侍卫站在城墙之上。望见她,他便转首往这边看来。
慕容映霜略一思索,大方地带着漫舞等人向城墙上走去。
轩辕恒走后的这段日子,轩辕诺虽在全力保护着她的安全,他们见面的机会却很少。偶尔见到了,便都只是礼节性地远远点点头,或当着众下人的面,说几句客套话。
她觉得,她已能慢慢淡忘以往两人之间的许多事,只坦然地把他当作值得尊敬的赵王,以及总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一位朋友。
注视着慕容映霜在漫舞的轻搀下踏上城墙,走近身旁,轩辕诺淡然笑道:“慕容婕妤近日气色不错!”
“赵王日夜守护广林苑,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