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我爱你……”不止一次,他在深夜情动、蚀骨缠绵之时在她耳畔轻唤,让她忍不住心头阵阵发颤。
他真的爱她吗?倘若真的爱,又怎能如此冷静残酷,狠心无情地将她逼入绝境?
捧着玉佩,美眸一闭,慕容映霜竟发现自己落下了两滴泪。
是的,她从来不敢相信他!
即使在最幸福甜蜜的日子里,她也清醒而理智地将他那句话,当作男人激情之时的胡言呓语。
而每当天亮之时,他恢复了威严冰冷的神情语气,总会让她知道,他比她更加清醒而理智地认识到这一点。
所有的伤痛与怨恨,所有曾经的快乐与怀疑,终会随着今夜那一碗药而消失无踪的吧?
慕容映霜轻轻一笑,睁开双眸,用手背将那两滴莫名留恋的泪珠拭掉。
既然恨已再无意义,爱也缥缈虚无,那么一切要忘掉便忘掉吧!
望着画中携手相依的一男一女修长背影,看着那个被她刻得更深的“恒”字,她终是无奈地将那玉佩重新合上,靠在车壁上,不再作无用多想。
这日天黑之后,他们再次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走入客栈之前,慕容映霜特意在马车旁驻足,怔怔看着众人将华琛躺着的木板抬下马车,只为了再多看他一眼。
她不知道,若然今晚喝过第三碗后,她是否还记得华琛是她的亲弟弟。
走入为她安排的房间之后,她便忐忑地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她甚至在想,若然喝下第三碗“忘忧药”,她仍是如前两晚般毫无变化,自己是否要假装失去记忆,以便让凌漠云放过自己。
她甚至有一丝懊悔,若是第一晚自己便装作什么都忘记了,凌漠云是否便不会让她喝后面两碗了?
正思想间,凌漠云已冷着脸,带着人推门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为何擅自闯入我的房间?”她故作惘然地站起来,惊讶问道。
“呵呵!凌漠云了然地阴沉地一笑,“果真开始记不得了么?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不管你忘记的有多少,今晚这第三碗药你还是得喝下!为师自己配制出来的药,怎会不知道药性如何?为师还可以告诉霜儿,日后我每月还会熬一次药给霜儿喝下,以巩固药效。”
“去!给她灌上!”根本便不顾及慕容映霜惊讶恼怒的表情,他便对着那几名黑衣随从挥了挥手。
“凌漠云,你真是个小人……嗯……”慕容映霜意识到他每次的询问,原来一直在有意试探她,不禁再次怒骂。
不过,她来不及骂出心中所有的愤怒,嘴巴便被苦涩难闻的药汁堵住了。
实在被呛得难受,她只有被迫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吞下了所有的药汁。
两名黑衣人放开她之后,她眩晕得几乎站立不稳。
“还记得为师么?”凌漠云冷冷问道。
抬起双眸,她觉得视线有些模糊,额头也开始剧痛起来,但她却仍是咬着牙说道:“凌漠云,我会永远记得,你是天底下最卑鄙的人!”
凌漠云眸中寒光一闪,却只是无声地看着她,甚至带着一丝讥讽般的怜悯之意。
眼前一黑,慕容映霜再也站立不稳,双腿一软缓缓地倒在地上。
“这最后一道药才是关键,知道么?从此你眼中心中便只有为师一人,对为师,你只有惟命是从!”凌漠云背手站在那里,对慕容映霜的晕倒无动于衷,语声寒冷地自言自语道。
“绝!公子这一招,果真是绝!”房门口,响起了轻轻的击掌声。
赵太师带着一脸赞许的笑意,抬步走了进来,“公子是要让轩辕恒最心爱的女人彻底将他忘记,然后永远跟在你身边,对你忠心耿耿?”
“我要做的,岂止是让她跟在我身边?我还会有更重要的事要她去做……”凌漠云淡淡说道,“否则,我如何报他那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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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亮之时,慕容映霜缓缓睁开了一双美眸。
她觉得神清气爽,昨夜折磨了她一夜的头痛与梦魇已不复存在。
眼前分明是一个男子俊秀的脸,五官长得那样完美,就像女子一样漂亮。他正坐地床榻边上,眸光浅淡地察看着她。
“你是谁?”
慕容映霜望着床边的男子,讶异地问道。
她是个女子,这个大男人怎么这样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着躺在床上的她呢?
床边的男子低头略一思索,抬起冷眸道:“我是你的老师,你应该称我为‘先生’!”
“先生?我怎么会有先生?”慕容映霜一脸不信。
床边男子又沉吟半晌,平淡说道:“你生了一场大病,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就连先生我,你也忘记了么?”
“生了一场大病?那么我……我……”她突然惊异地瞪大了双眼。
她怎么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呢?
“你的名字叫霜儿。你自小便无父无母,一直跟在为师身边。只是日前生了一场大病,怕是什么都忘记了,就连为师你也一点都不记得了?”
“请您莫要生气!”见“先生”脸上竟是有了不悦与严肃之色,慕容映霜一阵心谎,不禁轻声道,“那么先生你又叫什么名字?我真的不记得了。”
“为师姓凌,名漠云。霜儿可记得么?”凌漠云眯起冷冷的双眸,探究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