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臣妾没有办法骗自己。( 千千)即使再多的欢笑,也没办法掩饰臣妾内心的悲痛。或许皇上可以自己骗自己,说在意我们的磐儿。可是臣妾却知道,皇上是在有意无意地利用磐儿作诱饵,引高婕妤出手,借机将高氏一族一网打尽……”

没有了对生死荣辱的在意和畏惧,慕容映霜直直逼视着轩辕恒,语气虽是沉静,话语却说得极为直接而决绝郎。

“一派胡言,朕没有!”

轩辕恒语气坚定,脸色已然变得冷狠阴沉,“霜儿确定今夜非要说起这个么?那么朕很想问问霜儿,到底是谁跟你说了这些话?”

“呵!”慕容映霜无惧地冷笑,“皇上如此煞费苦心,在臣妾身边安置了如此多的眼线,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向臣妾泄露这一切。”

“到底是谁?”轩辕恒早已放开拥着她的双手,低眸冷冷逼问。

“臣妾怎么会说出来?”慕容映霜抬头轻笑。

望着她带着挑衅的笑意,轩辕恒心中一窒,冷然道:“霜儿何时变得如此胆大包天?朕从来不知,霜儿竟然有如此胆量?”

“一个不怕死的人,一个对未来没有期盼的人,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呢?”

“就因为失去一个小小胎儿,霜儿便对未来彻底没有了期盼,甚至变得不怕死了?”轩辕恒冷沉的眸光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锎。

“是的。在这后宫之中,是磐儿给了臣妾活下去的盼头。可是如今他没有了,臣妾便失去了一切!”慕容映霜眸中悲愤之色再起,“可是皇上自然不能明白臣妾的心,因为皇上从来便没有把他放在心中,因此皇上才可以如此狠心,拿他作诱饵,去引高婕妤出手!”

“你竟然如此恨朕,甚至不惜如此揣测朕的用意?”轩辕恒眸色深沉。

“没错,臣妾恨皇上!臣妾不惜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皇上!”慕容映霜语气决绝而肯定。

深吸了一口气,轩辕恒眸光冷厉地望着慕容映霜。

登基为帝五年以来,他先后纳入后宫的嫔妃与宫人无数,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胆敢如此决绝地对他说话,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当着他的面,说恨他!

可此刻面前这一个妃子,竟胆敢不计后果地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话语。

如果说,这个妃子是曾经宠冠后宫又被他打入天牢的高婕妤,他可以接受;又或者说,这个妃子是性情冷傲,看上去一副玉洁冰清品性,受不得一点委屈折辱的魏容华,他也可以勉强接受……

可如今在他面前眼含无限恨意说出此番决绝话语的,竟是他向来认为性情最为温顺的“小羔羊”,这个带着家族使命在后宫中逆来顺受的慕容映霜。

这无论如何不能不让他感到震惊和意外!

曾经,他想过将她一步步推上高位,让她从一只“小羔羊”变成一头“雌狮”,以便在后宫之中与高婕妤形成对抗牵制,以实现他在前朝后宫将高家一窝端的策略。

可计划永远赶上不变化快,他还来不及将她变成“雌狮”,高婕妤的贸然出手,便让他提前实施了扳倒高家的谋划。

此刻,面前妃子的大胆冷语与无畏冷笑,实在无法让他将她与温顺的“小羔羊”联系起来。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一心一意宠她溺她,想让她变得更加强大,可到头来,她对付的竟然是他自己!

如此胆大包天,她到底意欲何为?

收拾了一下无以言表的心情,轩辕恒望着慕容映霜沉声说道:“霜儿今夜在朕面前出言不逊,可知将会面临怎样的后果?霜儿如此不顾一切,到底想要怎样的后果?是想要朕赐你一死,抑或是要朕贬你入永巷?”

“呵呵!”慕容映霜突然嫣然一笑,“臣妾知道,皇上不会的。皇上既不会赐臣妾一死,也不会贬臣妾入永巷!”

“你何以如此确定?”轩辕恒冷狠地逼视着她。

他感觉到,她正在有意挑战他的底线。而他的底线,向来不容许任何人如此挑衅。

“皇上如今在前朝重用臣妾的父亲慕容太尉,在后宫便要盛宠臣妾。不仅要给臣妾独一无二的固宠,更要择时机让臣妾步步高升。很快,臣妾便会成为后宫份位最高的嫔妃,不是么,皇上?”

慕容映霜的冷笑俏美而迷人,“因此,皇上又怎会赐死臣妾,又怎会将臣妾贬入永巷?这一点,难道还要臣妾提醒皇上不成?”

轩辕恒定定地看着她。突然,他抬起双手一把紧扣住她的双肩:“霜儿可知道,朕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你今日一再激怒朕,难道是一心寻死不成?”

“皇上向来如此冷静理智,怎么可能感情之事,要了臣妾的命?”慕容映霜的笑意冷若冰霜,“因此臣妾如今想死,也是极不容易的。”

“好,很好!”轩辕恒慢慢松开抓住她双肩的手,缓缓向后退开一步,“霜儿向来温柔顺从,伪装得极好!今日,朕总算是见识到真正的霜儿了。”

说着,他猛然一转身,大步踏出房去。

“皇上!”

“皇上?”

房外,是近身内侍与华碧苑宫人一阵忙乱而紧张的声音。紧接着,随着杂乱的脚步逐渐远去,内侍们“皇上息怒”的请罪声也渐行渐远。

慕容映霜重新回到寑室一角的香案前,再次烧了三柱香,对着香案上的香炉祭品默默念叨:“磐儿,对不起!你的生身父亲太过狠心、太过无情,无论我怎样恨他,你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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