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骨。”江嫣骨站在厨房里处理着食材,背后冷不丁得想起了秦淮觞略显焦急的声音,吓的江嫣骨的手一哆嗦,拍黄瓜里多方了点醋滴滴拉拉的醋流到了桌子上,果然,人在专心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
“诶?你回来啦?”江嫣骨回头,她放下了手中的醋瓶,转过头对秦淮觞报以微笑。
“啧,酸。”秦淮觞来到厨房里,他越过江嫣骨的视线,将目光放在了那盘多放了醋的拍黄瓜上,嘴角扬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声音平静却是极其平静“开门七事皆托付,柴米油盐酱与茶,此间独无醋?嫣骨,你在一个人偷偷吃醋吗?”
江嫣骨蹙了蹙眉,觉得现在的秦淮觞有点不太正常,确切来说是脑子不太灵光,他本来在家好好过节的,但是偏偏这个快要到晚饭的点出现在了这里,进门时还是一副焦急的样子,现在却平静了下来,还说她吃醋了?她吃的哪门子的醋?想到了刚刚被秦潇潇接到的电话,江嫣骨忽然想通了,噗哧一笑“恭喜郎君又有她,奴今洗手不当家,开门诸事皆交付,柴米油盐酱与茶。原来秦家的大太子也喜欢这种闺怨的女子诗?”
“女子诗是一定的,但是闺怨却也不一定。”秦淮觞道。
“是啊,诗里的女子拿得起放得下,连吃醋都是这般明了不羁。”江嫣骨说到这里时却是兀自的叹了口气,可是不羁又如何,那个男人到底是变心了。
“怎么了?”秦淮觞蹙了蹙眉,他现在有点紧张,也看不懂江嫣骨了。
“你认为我在吃醋?”江嫣骨扬了扬眉,忽然觉得秦淮觞这个迷茫的样子有些可爱,于是伸出了一只手,刮了下他的鼻子。
“笨蛋。”江嫣骨笑道,话语里带着温柔。
秦淮觞愣在了那里,鼻尖的部分好像还带着江嫣骨指尖的触感没有消散。
“我知道那是潇潇。”江嫣骨解释道“你刚刚吓到我了,我在做饭,没防备后面有人叫我,家里就我一个人,难免被吓到。”
“不是一个人。”秦淮觞摇了摇头,他伸出了手将江嫣骨圈揽在怀里,道“我陪着你。”
秦淮觞没有问江嫣骨为什么会认识秦潇潇,或者说能听的出秦潇潇的声音,他就只是这样平静地抱住了江嫣骨,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一般,他高出江嫣骨一个头,现在却将下巴放在江嫣骨的头顶蹭了蹭。
江嫣骨被秦淮觞的动作吓的有些怔楞,如同恋人才有的亲密动作,被秦淮觞做的有些熟稔,江嫣骨却生出了胆怯之情,她向后退了半步,慌忙道“我,我先做饭了,我真的没有吃醋,你不必专门跑出来一趟跟我解释,你先回去吧,我,你还是先回去过节吧。”
“嫣骨,我的家就在这里,你让我回哪里去呢?”秦淮觞看着这样慌乱的江嫣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在水池边洗了下手“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没什么,你,你还是回去吧。”江嫣骨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
每一下都很有力,带着全身的血液翻腾,惊了双颊的红霞。
“我中午的时候在家里已经吃过晚饭了,我现在只想在晚上好好陪着你。”秦淮觞的双手拿起一根小葱,修长的双手摘去了青葱外面带着泥点干瘪的一层,放在水龙头下冲洗,他继续跟江嫣骨解释道“那时候手机不在我身边,潇潇帮我接了电话,我当时就在想,你会不会误会了,因为你似乎没有见过潇潇,也没有听过她的声音。”
江嫣骨握刀的手抖了一下,险些切着自己的手“我没有见过她本人,但是是听过她声音的,她成人礼的发言,语音视频在圈子里早就流传出来了,我家为了让我做一个合格的秦家媳妇儿,必须对秦家的小公主的发言倒背如流。”
江嫣骨这么解释着,事实上她也没有撒谎,这话一半真,一半假的,真的就是作为自己那爱面子的极重形式主义的父亲来说,当时在秦潇潇生日前就跟江嫣骨说,让她将秦潇潇的成人礼发言倒背如流,并且写个八百字的感想,等自己的成人礼时用来感激秦潇潇作为自己成人礼发言的导师。但是又有谁能想到后来呢?
秦家压根没有邀请江家,所以作为江嫣骨解释说辞的前半部分就是假的了,因为江嫣骨根本就没听过秦潇潇的发言,连语音视频都没有的。
“嫣骨”秦淮觞叹了口气,将青葱放在了案板上去,从塑料袋子里拿出了土豆去削土豆皮。
“啊?”江嫣骨将砂锅放在了天然气炉子上,里面盛着排骨,江嫣骨不疾不徐地给排骨焯水,撇去浮沫。
“没什么。”秦淮觞摇摇头,没有再说话,事实上秦潇潇根本就没有发言,那时候家里正准备宣布和沐城君家联姻的事情,但是秦潇潇先一步说自己要从军,弃了一屋子的人,就更别提什么成人礼宣言这种东西了,而且秦家也不讲究这个,都是爱说就说,不说就不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秦淮觞当年成人礼上发言后,下面的人仿佛就把它当作是一种仪式了,连带着自己家的崽子要是成人礼了,也要先把秦淮觞的发言拿出来温习下,总结个中心思想,再想想自家的崽子发言说什么。
江嫣骨将排骨砂锅炖上了就去处理圣女果了,拿了水果刀给圣女果做了个小兔子的造型,颇有些满意的点点头,也没顾及如何接秦淮觞的话头,去看秦淮觞疑惑的脸色,反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