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热,这是咱们契骨人的最新的人口统计,请您过目。”一个叫郭图的系统出品的民政官员恭恭敬敬的把人口普查结果报告递给他的君王,契骨的可汗,黠戛斯的阿热李路同学,李路接过来一瞧,叹了口气,“昔日契骨部众十余万口众,现如今仅剩不到,哎”
李路能不叹息嘛,他接手的黠戛斯正处于历史上最低潮的时期,全族上下不到五万人,而且这些人中妇幼老弱还占了绝大部分,精壮汉子仅仅一万出头,也就是说能征召的士卒也就这么点人,这幸好是浓密的西伯利亚原始森林帮了他们,若是在草原上突厥人和仆骨回纥这些铁勒人一个冲锋就能要了李路和他的部众的小命。
虽然李路有系统这样的逆天存在,可是这么点人在茫茫的大草原显然不够看,本来他还想创建一支完全系统出品的军队的,但是他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发现这个根本不可能,他的系统级别完全取决于他治下的部众人口数量,五万人撑死了一个乡,所以他的亲卫队也就只能有可怜的五十人,而且还不仅如此,他到现在能召唤的官吏数量和水平也都是乡镇一级的水平,看来这鸡贼系统根本不许自己作弊啊。
这么看来,只有想办法掳掠人口一条路可走了,就在这时候黠戛斯的元老人物伊离(此君此前名曰伊利我离,李路发起汉化改革之后,他改姓了伊)站了出来,“尊敬的阿热,但不知道您为何忧愁?”
“哎,我在为咱们黠戛斯人的未来发愁啊,额吉河一战,部族精锐伤亡殆尽,八万铁骑仅剩一万出头,全族男女老少全都算上不到五万”李路又深深叹了口气,“虽然咱们在谦河祖地能休养生息,现在已是夏末,离着冬雪降临的日子已是不远”
伊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脸决然的说道,“阿热,老臣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干脆咱们汰弱留强算了,反正老祖宗这几百年也是这样过来的!”说完了伊离说道,“汰弱留强,自我伊离开始!”
李路一听大为吃惊,伊离这话好狠啊,前世的时候他还在看史书看到《史记·匈奴列传》上司马迁写的那句“壮者食肥美,老者食其馀。贵壮健,贱老弱“的时候,还以为是太史公道听途说,但今儿一看太史公所言不虚啊,在匈奴,突厥,还有黠戛斯这样的游牧民族看来,健壮的青年才能进行生产,老人年老体弱不能劳动,只能分享劳动成果,老人对族群来说是没有用的,吃的东西也是其他人剩下的。
这可不行,他李路不是什么游牧蛮子,在他看来,老人积累下来的生产经验是很宝贵的,不要看老人不能亲自劳动,他们能指导人们生产,俗话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要不汉人怎么会一再强调尊老?再说了那个系统就是看人口的货,在它的眼里,可没有啥男女老幼之分,不客气的说,这不到五万的男女老幼,都是他李路的命根子。
“伊老大人,这可不行!”李路当即上前,一把扶起了伊离,“老大人,咱们可不是什么草原蛮子,是正儿八经的炎黄苗裔,蛮子不拿老人当人看,那是他们不知道老人的好,这些年咱们在塞北居住的时间有些久了,就染上了蛮子的病,这不好!”
“阿热,你”伊离顿时愣了,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这祖祖辈辈不就是这样传下来的嘛,一旦族群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都会把族中的老弱病残赶出部族,任他们自生自灭,把剩下的活命机会让给那些健康的青年男女,怎么到如今阿热反倒不打算这样做了,“阿热,如果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离开了部族,剩下的粮草一定能让您还有其他的青壮熬过严冬,不用为我们伤心,我等都是自愿的,这是草原老人的宿命”
“不,我不允许这样的宿命出现!”李路吼道,“古代圣贤孟子曾说过,敬老慈幼,无忘宾旅,老人们为部族努力奋斗了一辈子,图个啥,还不是有个好前程,能让自己的子女过得好一些,乌鸦都知道喂养年老的乌鸦,羔羊也知道喝奶的时候,要跪在母亲身旁,我们是人,哪能看着老辈去走十死无生的绝路?”
“我以契骨的可汗,黠戛斯人的阿热的名义下令,反我部民,皆是我之父老乡亲我们虽在北疆,却是汉家儿郎,别的蛮子怎么做我不管,反正我们要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李路顿了下,然后说道,“以道祖的名一看起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永不超生!”
大帐内所有的官员都呼啦啦跪了下来,跪拜他们心中的王,太伟大了,上千年来,在塞北草原还是第一个可汗在部族危亡之际还能发出这般誓言的,尤其是那些原来的黠戛斯人贵族上层们都流下了泪水,大阿热这句话就能让他们和他们家中的老人活下去啊,谁愿意赶走自己的父母?
“可是,阿热,咱们这将近五万男女老幼,要过冬这些粮草显然不够,该咋办?”擦了把眼泪的伊离说道。
“怎么办?”是啊,该怎么办?李路沉吟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说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如今离开了大草原,能吃的就是这无边无际的大森林还有谦河水了!”
系统出品的官吏们很快就明白了李路的意思,郭图想了想就说到,“我王,您的意思是问森林和谦河要吃食?”要区分原住民和系统人很简单,那就是黠戛斯人都称呼李路为阿热,而系统人则称呼他我王。
“嗯,吩咐下去,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