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提起母校的频率高了一点,于是她老人家便跑出了秀了个大大的存在感。

建校六十周年庆典,作为校友,她毫不意外也收到了邀请。

如果说人生中有那一段是最快乐的时光,那便是大学了。还记得入学报到那一天,外公外婆陪着她,三个人转了五六趟公交车,逛遍了大半个城市,才终于到了那个如梦幻般城堡的学校。那天,外婆的笑容从没有断过,一惯严肃的外公也意外的话多了起来。学校开放了有空调的体育馆给家长们免费夜宿,那一晚,地面上铺满了凉席,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她因为身边有最亲的人,睡得格外香甜。

她也曾热切的希望过有成名的机会,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外公外婆能看到。两个善良的老人,哪怕只看到她在学校课堂的表演作业,也会十分的满足,如果让他们在电视机、在大银幕里看到自己,他们该多么欣喜。

后来,她也真的有了机会,虽然只是个校园微电影,但也确实算是个作品了,还得了奖。可惜,外公的病来得太快了,她为了赚钱,推掉了所有义务性的工作,开始兼职打工。结果,外公还是走了,不到半年,被拖垮了的外婆,也走了。她成了真正的孤儿,也丧失了人生的目标。

所有幸福的,痛苦的过去,她回不去了。

突然的,她想再去看看那个体育馆。

重新回到电影学院,穿着白色校庆t恤,水洗蓝色棉裤,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上学的时光,和所有在校生一样的青春洋溢。

学校有宏大气派的礼堂,足足有8层,今天所有的大人物和媒体都汇聚在那儿,只有庄以薇,穿过香樟树和人工湖,独自走向记忆中的体育馆。

体育馆还是原来的样子,有着独特的橡胶味道,是篮球或是排球。在这里,她曾因为做不出三步上篮而懊恼,也曾因为考过sān_jí健美操而手舞足蹈,还有……

最中间的那块空地,就是学校曾开放给家长们休息的,她的外公和外婆曾在那里夜宿。

她不由地放慢了脚步。

“你怎么还在这儿!”走廊里,突然出来了个穿白衬衣的大男孩,一把抓起了庄以薇的胳膊,“面试都开始了,大家全进去了,你这个同学怎么磨磨蹭蹭……”

“诶——我不是”她正欲掰开手腕,却没想到,两步路便被拽入了大礼堂。

里面的确是面试的模样,除了一排坐的几个评委,来面试的男生女生坐满了观众席的一个方队。

听到门口的动静 ,不少人都望了过来。

男孩松开了手,心道不好,沈导脾气本来就不好,最讨厌迟到了。于是决定帮一次这个美女,打着哈哈道,“都怪学生会那群人太霸道,非占了礼堂办校庆,一层都不让。搞得我们只能来这儿搞面试,这体育馆忒大了些,害得好些个同学都迷路了,这不是,又遇到一个。”

庄以薇:“……”

她现在如果说她不是来面试的,更没有迷路,算不算当众打这位男生的脸……

闻言,评委座上的几个人便没再纠结迟到。

“今天赶巧了是办校庆,能理解能理解。”

“赶早不如赶巧,这位女同学,就从你先开始吧。”

庄以薇:“……”

“快去,别紧张。”男生回头,冲她挥了挥小拳头,“加油。”

她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这会儿,评委席上的几个导演副导才真正看清这女孩的模样。

不由呼吸一窒。

如墨水泼洒的乌发柔柔地垂在双肩,额头仿佛是冬雪雕塑而成,饱满而莹白。再往下看,冷不丁地撞进一对剪水秋瞳里,清澈到仿若浸入你的心底。

这幅面孔,是曾经不施粉黛、穿着囚服便引起网民热议级别的美貌。如今开始修炼,便更透出一股精致脱俗了。

“抱歉,我没有简历。”

这是她开口后说的第一句话,不像有多么惶恐,也不见得有多么可惜。

“人都站在这儿了,还要什么简历,你简单口述一下,然后我们出题,你演一段儿。”张副导率先拍了板。

旁边另一位副导扯了扯他的袖子,“你有没有觉得,这姑娘有些眼熟?”

“咳。”

一声略带提醒的声音从正中间的座位上传来,两位副导再也不敢多话,立刻坐直了身体。

“我叫庄以薇,2013级表演系,身高——”

从那三个字的名字一出来,观众席立刻一阵阵惊呼。

“是庄以薇。”

“我家霸道总裁”

以及,还有比较过分的,“国民炮灰啊,我知道我知道”“男朋友卷款跑路的”

顿时,评委席上有些尴尬。

众人的目光不由落到了最中间的位置。

沈泽伸出手,将话筒推近,“请安静,这里没有什么特殊身份的人,大家都是平等的待选人。”

优雅的男声,如清泉水般叮咚流过,观众席很快被安抚下来,恢复平静。

他的目光落回了台上,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庄小姐,请继续。”

庄以薇于是继续,好在上大学时还是认真读过两年书的人,声乐,朗诵,舞蹈,她都用心地练过。小的时候,还跟着外公学过十几年书法。现在做起自我介绍,不至于特长全无。

只是,艺术类大学各个都多才多艺,这些也不算什么。

旁边的场记递给她一柄木剑,这就是她今天的考题,剑舞。

随之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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