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庞修德看着心如死灰的赵宏朗,心里却没有一丝快感。要是往常看到赵宏朗如此模样,他指不定要多开心,但今天。。。。。
一想到如果找不到夏侯勇的儿子,那夏侯大将军该何等愤怒?到时候太守大人,州牧大人,一个个巨头压下来,赵宏朗肯定是完蛋了,运气好的话能保条命,运气不好,估计这辈子是走到头了。
但是光牺牲一个赵宏朗管用吗?肯定不行,那接下来够分量的就是自己这个县丞了。为了平息夏侯勇的怒火,他相信州牧大人肯定不介意牺牲几个小官的身家性命的。想到这里,庞修德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赵宏朗,眼神中充满了苦涩,不管以前斗得多凶,说不定几个时辰后就要共赴黄泉了。而此时的赵宏朗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呢,俩个人同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夏典史,你说能找着孩子吗?”捕头贾才亮哭丧着脸道。
“他奈奈的,老子怎么知道!”夏猛没好气道。
“夏典史,贾捕头,你们说要是找不到孩子会怎样?”一个老捕快很是胆怯道。
“会死人,死很多人!”夏猛一脸死灰道。
且不说这边县衙众官吏将苍松县闹得鸡飞狗跳,那边李明远等人已经压了人贩子快到县衙了,眼尖的李明远甚至已经看见了县衙门口的那对威武的石狮子。
“咦,怎么回事,那队官差怎么冲我们过来了?难不成知道我们送来犯人,前来接收不成?”压着假和尚走在前面的一位壮丁转身好奇道。
“我看不像,估计是哪里出事了!”一位颇有经验的长者摸着胡须道。
“既然人家是执行公差,那咱们还是把路让出来吧!”李明远建议道。这年头的路本来就不宽,再加上这么多人浩浩荡荡的,早就把路面给堵得差不多了。
众人刚把路让开没多久,那队官差就已经跑到面前了,跟以往威风凛凛的官差不同,这次的官差大都是衣衫不整,一个个跟饿狼似得。
这队官差正是被赵宏朗派出来寻找孩子下落的人马,带头的就是典史夏勇。
“快点,都他娘的没吃饭啊,给老子快点!”夏勇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在最前面带路,至于李明远等人,他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就走了过去,其余众官差也没注意众人,径直走了。
一直乖乖在李明远怀里的小宝宝看着这么一大群人狼狈的跑过,忍不住瞪着大眼睛笑了。孩子的笑声虽然很清脆,但并不是很响,夏勇跑在前面并没有听见,但落在最后的一个官差却是听见了,惊讶的回头看了眼,这一看,把他乐疯了。
“孩子,孩子,这里有个孩子!”官差又蹦又跳,欣喜若狂道。
“什么?哪里有孩子,在哪?”跑的最凶的夏勇立刻停下脚步道。
一大群官差急急止步转身,但是雪地路滑,一时站立不定,两个官差“哎哟”摔倒在地,登时把其他站立不稳的同伴也都绊倒在地,一个个连滚带爬,十分狼狈,看得李明远怀中的那个小娃娃扎撒着小手笑个不停。
“快,都给我围起来!”夏勇等官差狼狈不堪的爬起来,将众百姓团团围住,典史夏勇更是杀气腾腾的拔出佩刀道,“这是谁家的孩子?”
一众官差也是纷纷拔刀出鞘,看样子如果众人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官差们佩刀就要见红了。
这年头的老百姓对官差还是很畏惧的,不少人都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各位,我乃虎贲军八品宣节校尉李明远,刚刚在路上抓了俩个人贩子,就下了这个小孩,正想和乡亲们一起将孩子送到县衙呢!”无奈之下,只得李明远亲自出马,向官差们解释。
夏猛仔细打量了李明远一番,见其身材俊朗,一身便服很是得体,想来应该是有官职在身的。于是立刻鞠躬作揖道,“小的苍松县典史夏猛,奉县令大人的命令亲来寻找夏侯大将军失踪的独子!不知李大人能否将怀中娃娃给小的一看!”
“我嘞个擦,夏侯勇的独子,这也太狗血了吧,我救了最顶头上司的儿子!”李明远感觉自己的狗屎运实在是太好了。想归想,但他手上速度也不慢,“夏典史客气,你看看是不是大将军丢失的孩子!”
夏猛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李明远怀中的娃娃,嘴里喃喃道,“黄金长命锁,百家衣,虎头帽,跟上面说的一样,老天有眼啊!”说着说着,夏猛忍不住哭了,当然,这绝对是幸福的泪花。
“李大人,您这是功德无量啊,您是救了我们苍松县衙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啊!”此时的夏猛恨不得跪下给李明远磕头了。
其余众官差也是一脸喜色,他们都是捕快,但是要知道当捕快不容易啊。
人常说“堂上一点朱,民间千滴血”,说捕票一下,捕快发财的机会就来了,这话确是不假。衙役之中,捕快薪水最高,办案时再拿着牌票从被告那儿索要些“跑腿钱”、“鞋脚钱”、“酒饭钱”、“上锁钱”、“开锁钱”、“买放钱”、“宽限钱”,从原告那勒索些“赏钱”、“辛苦钱”。再加上平时当地的小偷、盗贼们“孝敬”的“打业钱”,灰色收入着实不少,有时还能吞没贼赃,发笔横财。
可是在各类衙役当中,他们捕快也是最危险最辛苦的。贼人拒捕袭击时,那就难免死伤。而且捕快承担的破案任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这种考核制度称之为“比限”。一般五天一“比”,如果五天过去仍然未能破案,承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