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轮廓其他人认不出来,封凌却认得。
她的眼皮瞬间狠狠的一跳。
这两个人有枪,并且目标精准的直接按了那一层楼。
可他们显然并不认识她。
所以他们是冲着谁来的,答案很明显。
眼见着电梯门已经关上,封凌的脚步顿在原地,再又骤然第一时间快步走向不远处的安全通道,直接顺着扶梯向上冲,仗着多年来训练出的体力,一口气跑到十四层,再顺着十四层的窗子直接跳了出去。
现代的建筑设施,尤其美国,高层的建筑都会在第十四层有一个外墙边上外设的防火通道,相当于一个很长的公共大阳台。
封凌就是顺着这条防火通道直接潜伏在第十四层的位置,向上看去,她和厉南衡住在十五层,这里距离厉南衡房间的窗子只有两三米的距离。
房间里。
厉南衡正因为已经痛了一整夜的背部而抬起手臂又活动了两下,虽说的确是问题不大,但是颈后很容易受力的位置被狠敲的那一下也足够让他颈部连着后边的脊椎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至少要缓个几天,最近几天内都不能有剧烈运动。
忽然手机响了,男人拿起手机,看见来电号码,眸色一沉,直接接起。
“老大!三个月前被我们在洛杉矶围剿过的那批贩毒团伙,其中侥幸逃跑的那一部分余党又出现了!他们联络了全国各地的同伙,正在四处潜伏,基地这里他们进不来,但是他们很可能查到了你现在的踪迹,老大你一定要注意点,你现在在哪里,我们马上派人过去保护你!”
电话里,基地某通讯成员的声音刚落下,门外忽然响起一道敲门声。
这个时间,封凌已经走了,并且如果没有任何原因的话,她绝对不会跑来敲他的门。
厉南衡听着敲门声,对着耳边的电话淡道:“人已经来了,来不及了。”
话落,他直接挂断电话,转身随手拿起沙发上的运动外套穿在身上,将背后连着颈后的伤一并盖住,同时在沙发的座垫下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消音枪扔进裤袋里,直接走到门前,侧靠在门边,听着门板被敲动的动静和外面的动静。
敲门声持续了大概两分钟后,外面忽然安静了下来,厉南衡单手插在裤袋里,手抚过枪柄,眸色深冷,隔了大概一分多钟,敲门声继续,但却已经不再是刚才那个力道和节奏。
看来,来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至少有两个。
刚才敲门的那位已经趁机悄悄的试图从其他的入口进入,换成另一个人来敲,从这力道来看,门外此刻站着的,应该是个女人。
从门板上被敲击的声音与位置来看,这女人比寻常的女人要高上许多,看得出常年习武,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厉南衡这时忽然看了眼卧室的方向,从外面想进他这个房间的入口还有两个,一个是卧室那一侧下方十四层位置的防火通道,但来人刚刚就在门外,不可能那么迅速的出去再绕进防火通道的位置,另一个更近的地方,就是客厅正对面的阳台,他们可以顺着走廊外环的墙,踩着那些固定的墙外空调机直接过来,不过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对于身手好的人来说,想要绕到他室外的阳台,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两三分钟就能办到。
如果来的是两个人或者两人以上,那就不能再耗下去,必须在外面的人冲进来包围之前先将门外那个女人搞定,否则前后夹击,在这种狭小的室内,哪怕他身手再怎么迅速也很容易吃到大亏。
听着门上的敲门声渐弱时,厉南衡一不做二不休的赫然一把将门打了开,在门外的枪口顷刻之间就对上他额头的一刹那,厉南衡双手瞬间向上举起,做出反映能力很快的瞬间投降求饶的姿势和表情,更在同时,眼神里现出一丝预料不到门外会有危险似的惊讶的目光,看着门外黑头发黄皮肤完全亚洲人模样的女人。
亚洲女人手中的枪口已经笔直的对向了他的眉心,更在眼前的房门正要自动关上之前,赫然抬起脚直接一脚侧踩在了门板上,一手握枪,另一手迅速又利落的向前一伸就直接拽住了厉南衡胸前的衣服,更将枪口贴到了他的额头,眼神里有着冰冷又得逞的笑意:“嗨,又见面了,厉先生!”
厉南衡的眼神从最初的“惊讶”转为了然与淡定,更有几分忽然之间被敌人捉到了似的无奈,嗓音低沉道:“瑞莎,好久不见。”
被称呼为瑞莎的女人冷笑着用力的将枪口贴着他的眉心,同时推着她一步一步,让他退回到房间里,枪口却是仍然贴着他的眉心间没有离开,一边走一边眼神似冷似魅惑的说:“难得厉先生还记得我的名字,知道我这次是来干什么的么?”
厉南衡挑起冷峻的眉,淡淡勾唇:“来拿我的命?”
瑞莎的手捏在他胸前的衣服上,眼神中的魅惑忽然转为凶狠与憎恨,一步一步的大步向前,直到将被迫后退的男人按到了靠近阳台的墙壁上,狠狠的将他按在枪上的同时,冷声怒道:“我的丈夫!在菲律宾被你亲自一枪击杀!我的七岁的儿子和两岁的女儿,跟着我逃窜到战乱国家,却死在战乱国家的轰炸机之下!我的一生都被你毁了!这两年跟着那群贩毒的团队游走于各国的边缘地带,不过就是想有口饭吃,可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还是派出了你们基地!还是派出了你!我的一切都被你亲自毁了!你说,我要不要亲自来取走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