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切的感觉都那么清晰
所以她是真的重生了
“姐,我们不是说好的,在景深哥哥喝下那杯酒之后,就让我送他离开御园”季梦然走到她身后,语调下藏着不甘心的质问。
季暖过身,看向自从她结婚后就经常跑到御园来过夜的妹妹。
没察觉到季暖眼里一闪而过的疏凉,季梦然只一味的细声抱怨“可你怎么自己睡到他床上了”
季暖闻言,当下便似笑非笑的反问“他的床上这难道不是我和他的婚房”
“我是替你着急现在计划被打乱了,你们离婚的事情又不知道要搁置多久”季梦然本能的皱起眉头。
季暖朝她走过去,看着她穿的那身非常有心机的透明纱质上衣,还有刻意化过的诱人妆容。
季暖淡淡道“梦然,怎么穿的这么少幸亏昨晚没让你送他离开,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都没法向家里交代。”
“啊我”季梦然忙小心的隐去眼底的心虚“昨晚太热了,所以我换了件比较薄的衣服。”
“现在是初秋,很热吗”
“也不算特别热姐,既然计划没成功,我看实在不行你就假装自杀算了”季梦然莫名的感觉哪里有些不对,谨慎的将话锋一转,直接换了话题。
“哦自杀”季暖拖长了语调。
如今仔细想,她与墨景深订婚开始,季梦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时常在她耳边说各种豪门婚姻的黑暗内幕,在她面前拿各种失败婚姻举例,将本来就不想结婚的季暖吓的加恐婚,对墨景深愈加不敢亲近
“割腕怎么样他看见你宁可死也不要呆在他身边,或许会答应你的要求”季梦然看似单纯的建议。
“这样做毕竟有风险,万一我失血过多,没有人来救我怎么办”季暖眉眼带笑,笑的没什么温度。
“哎呀,你担心什么不管景深哥哥会不会赶来,一旦发生任何危险,我马上就叫医生过来”
季暖不动声色的凝视着眼前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季梦然。
她没忘记自己当初真的割腕时,躺在满是热水的浴缸里,失血过多根本无力起身,季梦然却始终没有叫医生来救她,甚至都没有通知墨景深。
要不是墨景深忽然来,察觉异样破门而入,将她从满是血水的浴缸里抱出来,恐怕季暖根本活不到跟他离婚的那一天。
季暖嘴角有冷淡的弧度,笑的慵懒又随意“我会考虑,但毕竟昨晚一夜都没睡,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听见昨晚一夜没睡那几个字,季梦然隐去眼底那丝嫉妒,咬着唇说“那你一定要仔细考虑,我明天再来找你哦。”
“好,我就不送你了。”
季暖站原地,看着季梦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一室安静。
季暖转眼看向这间曾留存在她记忆深处的婚房,手在柔软的被子上轻轻抚过,那上面仿佛还有墨景深留下的温度。
一切,都可以重开始了。
还要离婚吗
当然不
前世她心无城府,被亲的人耍弄,婚姻破裂,父亲惨死,失去所有,蒙冤入狱。
这一世,她不仅要做墨景深一辈子的妻子要夺属于自己的尊严与一切,绝不会再受人摆布
可现在大的难题是
她记得前一世经过昨夜之后,墨景深就很少再御园,后一次见到他,是她割腕自杀后醒来的那天,他如她所愿的将离婚协议放到床边,并承诺永远离开她的世界。
那个淡漠高远的神情,她至今难忘。
季暖抬手抚额。
墨景深那个男人,宠她的时候是无尽的疼爱,冷的时候也绝对是难以融化的冰山。
她要怎么把墨景深哄来
傍晚,总裁助理沈穆看见忽然出现在公司里的季暖,步迎了上去。
“季小姐,您怎么会来这里”
季暖没急着去纠正对方的称呼,毕竟是她曾经一再的不允许任何人称她为墨太太。
她环顾四周,问“他在公司吗”
沈穆知道她说的是墨总,就是不知道这小祖宗是不是跑来公司找墨总麻烦的
“墨总正在开会,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结束。”
“没事,我上去等他。”
被带到总裁办公间,季暖便对沈助理道了谢,独自走进去。
这是一间极具现代化的办公间,宽敞舒适,陈设非常简单,却又暗藏着奢华大气的空间视觉效果,惹人注目的是那面度的半景落地窗,通透明亮。
如今的墨景深还没有去接手家族企业,还不是集团的总裁。
他几年前建立了这家科技公司,在短短的三年内就垄断了国内各大网络科技资源,由当年的五千万融资到现在的市值二十亿美元。
现在的墨景深已是闻名商界的墨氏集团总裁,何谈四年以后身为全球区域总裁的他,是怎样主宰商界的传奇。
季暖等了近一个小时,始终不见墨景深的踪影。
她昨晚没怎么休息,这一天也都在消化自己重生的这件事,现在眼皮已经渐渐有些支撑不住
墨景深到办公间,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季暖穿着单薄的长裙躺在黑色真皮沙发上,闭着眼,白皙恬静的容颜在办公室内昏黄的灯光下诱人采撷。
察觉到正向自己注目而来的目光,季暖警觉的睁开眼,却瞬间跌入一双如夜色深海般冷邃的黑眸。
她立刻坐起身,抬起眼看向漠然矗立在办公间里的男人。
他一如她记忆中的颀长挺拔,考究的西装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