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祖在元月姥爷家午休了一段时间才回家的,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三娘洗的棉袄棉裤片儿已经干了,三娘正打算将帕子里的银票重新缝到棉袄里,她没打算告诉李耀祖,她手中有银票的事情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知道,而且自己也并不打算用银票考验一个人,特别是自己的男人。见李耀祖回来,于是停下手中的活,掐断线,准备李耀祖出门之后,趁家里没人的时间再做。
她将棉袄片儿叠起来,放进柜子里,又铺开李耀祖的棉衣片,打算做他的。她自己的那件抽其他人不在家的时候再做。三娘做棉衣的手艺还是徐嬷嬷私下里教的,不成想还真用到了,暗暗庆幸自己当时觉得有意思就学了,她现在唯一近在眼前犯愁的就是自己不会做鞋,不会纳鞋底,不会做鞋面。刚才李母领着思月过来玩说了,元月娘啊,元月爹穿鞋废的快,你有时间多做几双鞋子。这完全就是三娘的表现太好了,又做棉衣又绣花的,这做鞋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我回来了。”三娘刚刚将李耀祖的棉衣片铺好在炕上,准备絮棉花,他就进来了,又是一身的酒气,看来中午又喝酒了,她没停下手中的活儿,“又喝酒了?”
李耀祖抬起胳膊闻闻,“让你看出来了,身上的酒气儿不大啊!”见三娘正在给自己做棉衣,没去炕上,而是坐在了椅子上,“不错啊,竟然会做棉衣。”说真的,看见她做棉衣棉裤还挺吃惊的,主要是没想到。
“嗯,之前跟姑妈学过。”这个姑妈就是徐嬷嬷,因为一个姓,为了之后生活方便,三娘和徐嬷嬷在分开的时候就这么商量好了。
“你姑妈?”语气中充满疑问,明显对她口中的姑妈十分好奇,三娘小时候被家里卖到妓院里了,哪里来的姑妈。
家中只有李耀祖两个人,他也算是知根底的人,没必要瞒着他,“是在秦淮河认识的嬷嬷,你别误会,她和我不一样,是一个医者,主要给楼里的姐妹们看一些那病。还有就是开些药防止怀孕。她对我特别照顾。之前我说过给她养老,我想去她寄信过去,让她过来。你放心,姑妈她就是用咱点儿功夫,其余的不需要咱们。”
“嗯,去吧!那药对身子伤害大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之一了,至于徐嬷嬷怎么成为她的姑妈的,可以稍后再问,养老的问题需要的银子,对于一个有医术的这样老人也不是问题。
“不大!”三娘摇头,莞尔一笑,“是不是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看到咱家的情况,我就知道这事你迟早要问。”心里明白,他这样问不仅仅只是关心她的身体。
他坦然承认,“我当时带你回来就是色迷心窍了,回来之后可得面对现实的问题啊!”转而又好奇地问:“你会不会医术?”
三娘摇头,“没有,这学医可是废时间的功夫,我哪有时间。”将针在头发里蹭蹭,接着说:“看见那个瓷瓶的小药丸了吗?”
“这不是你一直在吃的药吗?这药怎么了?” 又猜测,“这是你姑妈给你配的?不会吧?那种情况下你还带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