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穆弃守云州后,斛律敦带着部族也开始缓慢南下,对于这支上万人的部族武装。倒也没有人敢随便挑衅,斛律敦部众驻扎在黄瓜堆一带。高车部族战士同叛军一场血战,到底寡不敌众,斛律敦大败。部众四散而逃,斛律敦哥俩带着残兵败将投奔了秀容的契胡酋长尔朱荣。
尔朱荣很高兴,以斛律金为别将,继续统领高车部族武装,同时尔朱荣上表洛阳政府以斛律平为第一领民酋长。杜洛周驱散高车部族武装后率众包围了燕州。刺史崔秉率城民奋力抵抗。
为了防止杜洛周南下威胁京城,朝廷以常景为行台、平北将军就、幽州刺史,与幽州都督、平北将军元谭一起沿幽州一线组织防御。
燕州刺史崔秉的次子崔仲哲听到老父被围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哭诉于朝廷请缨出征,朝廷怜其忠孝之心可嘉,以其为别将,隶都督元谭北上。常景取得朝廷授权,命幽州各县百姓都集中到县城,各个路口派兵把守,又下令以各乡村三长们充为士兵。
常景的这一招叫坚壁清野。即使叛军南下,没有群众基础,补充不上粮食,那他们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以三长充当士兵,从国家大局的角度没错,但其中却蕴藏了极大的风险。
孝文帝太和改制在农村地区实行邻、里、党三长制,加强对农村人口的管理,有效打击了豪族对乡村的控制,但是,三长基本由豪族子弟充任。当朝廷征兵的时候,送来的是老弱病残,基于这个原因,常景书生气上来了。直接把三长拉了壮丁。
三长充当炮灰,他们背后的父兄可不是些省油的灯,所以幽州豪族对常景恨之入骨,尤其是范阳郡,豪族子弟们被迫从军到了最前沿阵地,不满情绪在蔓延。常景的行为似乎增强了军队的战斗力。但同时失去了群众基础,这为他日后的败亡埋下了伏笔。毕竟,常景是文学家,是书生,是将军,不是政治高手。按照朝廷的部署,元谭驻守在卢龙塞到军都关一线,常景在山中险要处设置要塞,他们的任务就是堵住杜洛周南下。
常景以录事参军裴智成发范阳三长之兵守白闰,元谭据居庸关下口。常景的防线切断了叛军南下的道路,同时也可以就看出根本没有北上解燕州之围的意思。然而,就在此时,形势发生了变化。驻守安州石离、冗城、斛盐的三戍两万余人的正规军哗变,哗变军人响应杜洛周,准备自松岍赶去燕州跟杜洛周会和。
元谭命崔仲哲勒军在军都关伏击,阻止三戍叛军北上,双方一场混战,官军大败,崔仲哲战死。得到情报的杜洛周立即引军南下接应三戍叛军,内外夹攻,元谭腹背受敌,全军溃败,军都卢龙防线被突破,杜洛周打开了南下的通道。
出师失利,朝廷震惊,紧急任命常景别将李琚为都督,代元谭征讨下口,对常景做出了降职处分,军号从平北将军降为后将军,免除幽州刺史职务,但同时保留了幽州、安州、玄州、燕州行台,戴罪立功。
杜洛周攻打幽州首府蓟城,常景命统军梁仲礼迎战,擒获贼将御夷镇军主孙念恒。但列阵蓟城之北的都督李琚战死。常景亲自率城人死守,杜洛周见一时半会拿不下,退回上谷,继续攻逼燕州。
燕州刺史崔秉守城八月之久,援军不继,儿子阵亡,无奈弃城率左右投奔定州。
主将弃城乃是大罪,朝廷将其撤职处理。幽州战报传到洛阳,作为嘉奖,朝廷恢复了常景的平北将军军号。破六韩拔陵败走后,旧都平城的百姓们向朝廷请命要留下元渊做恒州刺史,大魏朝也对北边的事很头疼,留元渊镇守也是个不错的安排。
不过,任命归任命,尚书令元徽却没忘在胡太后面前阴阳怪气地给元渊上眼药:元渊这个人城府很深,看不透啊。元徽的言外之意:让看不透的人领兵驻守在火药桶上,万一有二心,那局面还有办法收拾吗?
能让人放心吗?元渊倒是一心为国,他最担心的仍是二十万北镇降卒的安抚问题。
事实上,北镇降卒的日子并不好过。事态的发展正如元渊所料,破六韩拔陵败亡后不足三月,柔玄镇兵杜洛周在上谷(今北京延庆一带)带北镇流民反了。杜洛周引军北上开始了回家的旅程,在黄瓜堆同斛律敦的高车部族战士遭遇。
当初,斛律敦在破六韩拔陵手下呆了没多久就发现跟着这位混没前途。于是当机立断率领手下万户部民向云州刺史费穆投降,费穆很高兴,将喜讯飞马向洛阳政府报告。朝廷也很高兴,北边乱成了一锅粥。只听见政府军失利的消息和各处的驻军叛变的消息,叛军投降还是头一遭。
洛阳的使者很快就到了,以斛律敦为第二领民酋长,为什么是第二,因为斛律敦的父亲本是第一领民酋长。按例应当由其兄长斛律平袭爵。
斛律平很早就在政府军任职襄威将军,在随大将军尉宾北讨的时候陷落在贼中,后来走脱到云州投奔了老弟,回来了就好,朝廷升其为龙骧将军。费穆弃守云州后,斛律敦带着部族也开始缓慢南下,对于这支上万人的部族武装,倒也没有人敢随便挑衅,斛律敦部众驻扎在黄瓜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