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玄幻奇幻>彼树为槐>初遇 2

姚家曾是镇中很有名望的大户人家,人丁兴旺,家业庞大,镇上大部分的田产和店铺几乎都是姚家的产业,就连一百多年前镇上的官吏也基本都是姚姓家人,或者说在姚瑶所不知道的历史里,这个镇子曾被称为姚家镇。

可就在姚瑶的曾祖父那一辈,几乎是一夜之间家业开始衰落,子嗣单薄,幸而有出生的男丁也是接二连三的夭折。到了姚瑶的父亲这辈更是只有她父亲一位男丁,自小就患有重病,不过三十岁就死了。而姚瑶的母亲无法接受夫君的死,一夜疯癫,冲上半山的尼姑庵里剃了头发,做了一个只知道胡言乱语的姑子。

如今的姚家只靠着微薄的田地租子来维持生计,平时攀附的亲戚早已在姚瑶父母不在之时就夺去了家中的大部分钱财,只剩下一个厨娘,两个婢女服侍在这间历经沧桑的大宅里。而如今姚家当家作主的人正是姚瑶的兄长,名唤姚煦。

姚煦十二岁时经历家中大变,少年的他除了护住自己的幼妹再做不了任何挣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平日里和蔼的亲戚们一样一样地搬走家里贵重的物品。灵堂前的烛火未熄,姚煦的心早已凉透。空荡的大宅里只有他和妹妹紧紧地抱在一起,对未来的恐惧让他一刻都透不过气来,很想在那一瞬就撞向斑驳的漆柱。

好在感念姚家大恩的厨娘仍然选择留下,并且把当年姚家送给她的两处田产拿了出来还给姚煦,以作日后的开销。而那两个婢女从小就无家可归,受尽姚家的恩惠,当即选择跟两兄妹一起生活。从此姚家的大宅里只剩下他们五个人。

白绫夜一觉醒来发现天早已大亮,她打量着屋内的情况,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就连一贯早起给她采摘菜叶的姚瑶今日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把菜叶放在她面前。

“看来是对我这只小白兔失去兴趣了吧?这样也好,找个机会就能化身离开了。”她话音还没落,就听见房门被推开,姚瑶将桌上的白绫夜一把抱起笑着就又跑出了门。

“哥哥,哥哥你快看……”姚瑶跑了几步已经很是疲累,大口地喘着气,手中抓着白绫夜的力气也是不足,就在她快要抓不住松开的时候,一双男子的手从下面接住了白绫夜。

“瑶儿不要着急,哥哥在这里一直等着你的。”

这温柔的声音让白绫夜不禁抬头去观察眼前男子的样貌,白面公子,气度如华,眼中蕴藏天地星光,黑白分明,像是不能揉杂任何情绪的清明。两片薄而锋利的嘴唇淡淡地勾出一抹笑容,仿若春风拂面。深邃的眼睛里藏着谁也看不透的谜,白绫夜不自觉地看去,像是被看透了灵魂一般。

这位白衣布衫书生打扮的公子,正是年长姚瑶三岁的兄长,姚煦。

姚煦发现手里捧着的这只白兔好像正在打量着自己,便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它,笑问道,“瑶儿,你要给哥哥看的就是这只白兔么?”

“正是。哥哥可知道这只白兔是如何来的么?”

“应该是琼如与素玉在集市里替你买回来的吧。”

姚瑶却笑着摇头从他手中抱过白绫夜,然后抓起她的左前爪说道,“哥哥可看到这里的伤痕了?这只兔子是我在山上的树林里救回来的,当时它浑身是血,这只前爪上更是有好深的一道伤口,若是我那天没有上山的话,只怕它已经死了。”

白绫夜这时听到姚瑶的描述才注意到在自己左前爪的毛皮之下的确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应该是那日被天雷劈到时伤势过重才会留下疤痕。

姚煦没有答话,只是看着姚瑶想看她究竟要说些什么。

姚瑶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求也似得说道,“哥哥你看这只兔子好可怜的,身上的伤也没有好,我能不能把它留在身边陪我作伴呢?”

“不过一只兔子而已,你喜欢就留着吧。只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去救路边的野狗,野狗的性子太难驯服,我离开时家中连个男子都没有,若是野狗发起狂来只怕会伤了你们,明白了么?”

虽有不满,但姚瑶还是很痛快地回答道,“明白了。”

他兄妹二人还未说上几句话,就见不远处有个青衣的少年跑来,对着姚煦礼貌的一拜,唤了一声先生。“先生的书册已经装的差不多了,眼下是时候要回书院了。”

几乎是在同时白绫夜看到姚瑶脸上的笑容消失,有些失落地抱紧了怀里的她。

姚煦不忍地看着姚瑶,打发那青衣少年先行离去。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姚瑶的头顶说道,“我知道瑶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哥哥一直陪在身边。家中有琼如和素玉照顾,还有霍姨娘打理家事,我很放心。书院那边我非去不可,还有两年就要上京赴考,这些时候是不能耽误在家中的。瑶儿能明白哥哥么?”

她点点头,有些失落地低下头看着怀中的白兔,她让自己忍住滚在眼圈中的眼泪,压抑着哭腔回道,“瑶儿明白,什么都明白。哥哥要上京赴考,重振姚家。不过是两年时间,瑶儿一定能等到哥哥高中榜首,荣归故里的。到时候我们兄妹两个再也不会分离了。”

他蹲下身来,捧着姚瑶的小脸。虽然尽力克制但她的眼泪一直都在眼眶里不停打转,看的人心里酸涩。他轻轻用手掐住她的脸颊,用温柔轻缓地声音说道,“哥哥答应你,待我高中榜首一定会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到时候你天天都可以陪在哥哥的身边,我们两兄妹永远都不分离。”

白绫夜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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