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你拒绝的这么感觉?是为何?”五长老脸色一寒,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堵三长老话头的机会。
“这……这还不是为了阁主着想?阁主一生都是骄傲的,若是连个全尸都不能留,那阁主就算真的下了九泉之下也会不得安宁的!”
看,这就是她滴水不漏的回答。
“可,如今面上查不出来,若是这其中有隐情呢?”
“总不能阁主为何而仙逝的原因我们都不知道吧?”
说到底,他们只是为了确认,季乘风到底有没有死透。
一刀下去来时拆腹查验,就等于亲眼看着他永无生还的可能。
凤九歌在暗中看着这群人,他们每一个都表情不一,他们每一个心中都有着各自的小算盘,尽管,床榻上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尽管,季乘风曾经都是他们的兄弟,他们的晚辈,长辈。
可无论这些人怎么说,即便他自己,也想要证明这老头子是不是真的死透了,但是,他还是不能让人查验他的尸体。
开玩笑!若是把季乘风的身子刨开,那骨头里面的**可是藏不住了!
就在这一片吵闹声中,一道冰凉的声音从穿堂狂风,带着铺天盖地的冷意,砸在了众人的头顶,“谁敢动我父亲?”
这声音,三长老心底顿时一个哐当,只觉得心脏不断往下沉,有一种接近灵魂的禁锢感,让他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刹那间动弹不得,眸底的惊讶,恨不得能够跳出来,为何,为何已经设下了两重结界都没关的住她?
季如玉,是清楚的知道,季乘风中了**,即便不能够确定是他下的手,但是,他派人把她软禁起来,猜,也是能一猜一个准的!
若是,若是她待会说出来,即便,即便她没有证据不能拿捏的住他,但是在场的各位,又有哪个人不是人精?
即便是谎言,说久了也会变成真的,何况本就是事实?
“如玉?你怎么出来了?”
季如玉眼神犹如滚入了一盆热水,在看见三长老的一瞬间,由滚烫的愤怒变为不写的冷漠,“怎么?三长老对于我能够从你的重重包围中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很意外?”
重重包围,四个字顿时让在场的人脸色一变。
三长老当即舔着笑脸,“如玉这是哪里话?只是担心你再做出什么糊涂事,这才找几个人看着一点罢了。”
几个人?
在她的房间外布置了两个结界,院中更有七八个侍卫,五六个丫鬟守着,每日连吃饭的时候都要盯着,生怕她跑了,如今倒是说得轻巧?
季如玉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跟他计较这个已经没有意义的话题,看着床上那个没了呼吸的老者,季如玉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眶瞬间就红了,一步一步走向季乘风,她一语不发,却带着犹如历经岁月来的沧桑。
似乎是嫌季如玉不够伤心,那眼泪憋着就是留不下来,凤九歌暗中加了一把力,一道紫色的光芒悄无声息的打在了季如玉的大腿上。
刺骨的疼痛让季如玉差一点叫出声来,腿都有些软,心底下暗骂凤九歌,那双水眸也迅速蓄满了泪水,伸手抚上季乘风的脸颊,“父亲,别睡了,醒醒。”
四长老和五长老一向疼她,见此,四长老上前,“丫头,别哭了,你父亲他……”
季如玉眼中的泪水敲到好处的掉落,在众人面前,一向逞强倔强的她柔弱不堪,为她遮风挡雨的人从此以后就不在了,她似乎犹如塌了天一般,眼神突然间就变得凌厉了起来,“我父亲,究竟是怎么去世的?”
三长老眼神一闪,“你父亲身子不好,这次昏迷,一脸几日,我们都一概没有办法,今日收到这个噩耗,我们大家都很伤心,如玉,节哀。”
季如玉冷笑一声,看向在场的其他几位长老,“各位长老,也是这个看法吗?”
一时间,寂静无声。
却像是狂风暴雨一般,喧嚣着季如玉的心,犹如灌了铅一般的下沉,本是演戏,可这一刻,她却觉得委屈,由心底而发的委屈,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她替自己的父亲委屈!
这个逍遥阁,他父亲投了多少心血进去?对于这些长老们,从来都是只有功没有过!而如今,就这么看着他突然死了,没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他们都躲着,避着,生怕一把火点着了自己!
泪液透过眼睛钻出来,季如玉冷笑的看着众人,声音却冷如冰锥,“好,好,好。”
五长老鼻头一酸,“丫头……”
四长老立刻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五长老却是突然间甩开他的手,走到了季如玉的身边,“丫头,这件事情要查,要彻查,我不会让阁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就像黑暗下沉的心突然钻入了一抹阳光,季如玉骤然抬头,深深的把五长老的脸印在了脑海里面,突然之间,她就狠狠看向了四长老。
那个,最疼她,和父亲最相交的人!
那一刻,四长老看见了季如玉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他顿时心底一沉,再看去的时候,季如玉又恢复了那一抹淡漠。
一直都是桀骜不驯的季如玉,这一刻的表现,淡漠疏离,却冰寒如冬。
暗中看着这一切的凤九歌望了望阴沉的天色,大雨已收,地上依旧积水微褪,算算日子,这应该是秋末最后一场秋雨了,冬天,快要来了。
雨滴滴答滴答的落着,季如玉在自己的父亲身边设下了一个结界,再次回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