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满身都是灰色的血,但却不是不能说话。灵师的生命力本来就很强,就是将他砍成两段还能活不少时候呢!
男人也知道,不归深渊里的人都有什么手段,他们想要什么人说些什么,有的是办法。男人也不知道,那个撑伞的人是怎么盯上他的。
很显然,这位把念归故意拿出丹药当成了对他下套了,而且,他也忘了,是他自己死活跟上来的。
念归其实是无定性的想要找个人了解一下不归深渊,但是你让那些疯子好好的和你谈话,估计那些疯子会以为你才是疯子吧!在别的地方,严刑逼供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不归深渊,才是上上成的谋略。
沧若念归也不恼男人怨毒的盯着她的目光,被流纱精纸伞所扭曲的雌雄莫辩的声音流淌而出。
&说不归深渊吧!”
地上的男人一愣,他满是血污的脸看不出什么神色。果然,他们是刚到不归深渊的,那么,或许他还能讨个生路。那些外来的,虽然听过不归深渊的名头,可不是真的知道这不归深渊的残酷。
男人哑着嗓子回答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放我一条生路。”
沧若念归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宛如蝶翼的羽睫稍处,挂着小小的血珠,也跟着微微颤动了一下,滴落在地上。
念归的左手再次无规则的律动起来。
男人感觉到身上再次传来剧痛,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皮肤的毛孔中再次渗出大量的灰色的血。体内的经脉混乱,内脏也被那些细针刺得千疮百孔。
沧若念归雌雄莫辩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居然带着点蛊惑的味道。
&样,你还要生路吗?”
男人明白,他这是伤了他的根本,就算他活下来了,也不可能恢复灵力了。他就算在此时逃过一死,到了外面,也会被那些看似自己走自己的路的人杀死的。他们杀人可没有理由,一个废人自然不可能活着。就算他侥幸逃出了不归深渊,但是外面天大地大,你绝对想不到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在这个世道上是怎么活着的。
像他这样哪个种族都不是的,一般那些人都是见一个杀一个的。因为在他们心里,像他这样血脉不纯的人就是贱奴,天生就该死,连苟且偷生都难。
男人也是想明白了,心中的阴毒也就更多了几分。不过是个新来的,她以为她掌控了所有吗,难道没人告诉过她,只要不归深渊的人没死,哪怕他们被砍的只剩下了头颅,都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们就算是只剩下了头颅,也会咬破敌人的咽喉。
要死就一起死!
男人抬起一只原本经脉尽绝的手。根根手指骨节分明,僵扣成爪,狠厉的撕下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然后就向着念归扔了过去。
念归直接用流纱精纸伞去挡,男人到底是五级灵师,即使在手筋被挑断的情况下仍能撕下自己手并且扔像她,她倒是有点小看了这个男人。
男人看到念归举起伞去挡,满是血污的脸上显露出丧心病狂的狰狞。
那只断手上的血肉忽然爆开,同时,一种黑色的带着恶臭的汁液流下,滴在纸伞上,纸伞上涌动的红色光晕骤然划开一道道涟漪。
念归皱眉,居然触动了流纱精纸伞每天三次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