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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不再,雨幕倾盆。
苏承白缓步走进屋里,他拍拍小巧:“守了一夜,去歇会儿吧。”
“可是,娘娘她……”
他知道这孩子护主,给她一个宽心的眼神:“去吧,有我在。”
小巧这才放心地去睡了,她知道,师傅对娘娘极好,他会很好地照顾她的。
苏承白轻轻握住莫子歌的手,声音极尽温柔:“子歌,别再执拗呢,等你好些,就跟我走,天涯海角,有我苏承白在,一定让岁月静好。”
床上的人眼睛动了动,忽然转向他,只静静的一个字:“好。”
这一声好,声音极轻,可于苏承白听来,却似天籁。
这几日来,司徒慕总是不可名状的心烦。
云芊芊天天看在眼里,心中惊慌一片。
从莫子歌出了天牢开始,万人之上的王,就变得很不对劲。
午后闷热,宫女整好了床褥,备好了冰块,摇起了凉扇。
司徒慕进入殿中,却只是看了几眼,就转身出去了。
心烦,哪里能安枕?
他只带了几个随从,信步就向御花园走去,那里有碧水雅荷,最起码看着,会清爽一些吧。
真正到了湖边,却蓦然想起莫子歌和苏承白的嬉笑,又是一阵心烦。
司徒慕终于承认,自己所有的不正常,源头就在那个女人。
那天,失控地要了她,全然忘了她大伤初愈。匆匆离开,那双失神的眼睛,却刻骨地印在了脑海里。
司徒慕突然很想去看看莫子歌,哪怕她依然冷漠如冰,他也很想去看看她。
冷宫住的久了,人会失常的。找个时机,还是让她搬出来吧。
这么想着,司徒慕脚下就拐了弯,信步向冷宫方向走去。
“禀皇上,礼部尚书求见。”
才走了一半,就被宫人的禀报拦住了。司徒慕微微不悦,这个礼部尚书,居然从大殿一路找到这来。
可算是见到了圣驾,礼部尚书吴大人也顾不得擦擦脸上的汗“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微臣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适才不见圣驾,臣甚是惶恐,奔忙赶来,仪容有失,恐惊了圣驾,还望皇上恕罪。”
这位尚书大人,平日里天天古法礼仪,哪怕是天大的事,也先要把那一整套程序走完。
每次都是这么大段的开场白,司徒慕听得耳朵快生茧。他不耐烦道:“吴大人,不是有要事禀告吗?”
跪在地上的人才想起自己此来的目的。
“禀皇上,正封国差人送信,他们的三皇子不日将带领使团来京,与我朝共商邦交大计。”
正封国?边陲之地,可野心不小,此次进京,来意恐怕不那么简单。
“回宫中再说。”兹事体大,司徒慕到底是一国之君,孰轻孰重分得很清。
只是,往宫中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望上一望,那冷宫的宫墙,隐隐于树影之中,看不真切。
“娘娘,我听说正封国使团来了,圣上要在宫中大摆筵席呢。”
小巧身在冷宫,心却四处蹦跶,每天宫里大小事情,件件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