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夫人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那一瞬间,我也没有多想什么,单纯觉得,这个女人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让她平平安安的躺在榻上,相对安全一些。
“怎么样了。”我看到玉若夫人的脸色在短时间内变化极大,实在不太放心,如此一来,刚才还觉得她面若桃花,近看却突然反应过来,她这……好像是因为胸口憋闷,造成的脸色胀红。“玉若夫人,我看你的情况似乎有些严重,不如请人过来看看吧。”
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谁也不能保证啊。
她却摆手,下意识还拉扯着我的袖子,“不,不要。”
我不大熟悉这里的规矩,对于玉若夫人的顾忌,也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体谅她的处境,能够明白她不愿意把事情闹大的原因。也只能去试探丽夫人的意思,或许,丽夫人能够劝说玉若夫人,找个大夫过来,确认一下玉若夫人的情况如何。
可丽夫人却悄声向我摇了摇头,制止了我想要帮玉若夫人找个大夫的念头。看来,她更清楚玉若夫人心里的顾忌。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坚持了。
“玉若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衣袖被她紧紧拉扯着,看她那副哀怜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强行给拽回来。我便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生平最是不怕那些横的,却唯独对这样人比花娇温婉可怜的美人儿毫无抵抗。
索性,一撩衣摆,我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玉若夫人的一双眼睛啊,泪眼婆娑地望着我,欲言又止。死咬着嘴唇,都沁出血丝了,那模样要多让人心疼,便有多让人心疼。
我是真的一点都看不下去了。“玉若夫人,我想……既然我是受到丽夫人之托,特意来这里调查弗尹大人一案。弗尹大人之死,又似乎和你的兄弟邑阊有关,你如果知道什么,不妨与我们说清楚,免得我们多走弯路,被其他人其他线索误导,这样一来,对破获案件不利,也对邑阊和涂殊不利。”
……
“如何。”
萧珏的一双耳朵灵着呢,恐怕我还没走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听到了我的脚步声。
我叹气,心情郁闷的很,茫然无助的望向半空,却发现根本无法纾解郁闷。
“看来,收获不大。”萧珏对此仿佛显得并不意外。
“原以为那玉若夫人找我们过去,定是要和我们说一说,她那兄弟是如何蒙冤,她所知道的事情又是如何发生的……”我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吧。
萧珏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附和我的看法。“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双手一摊,“我和丽夫人陪着她,看她哭了一下午。”
“她,一直在哭?”萧珏对这玉若夫人的举动也深表诧异。
我都没能搞懂的女人,他又如何能明白玉若夫人到底在想什么呢。思来想去,都觉得今天真的是莫名其妙,“……想我这漫长的许多年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呀,但凡与案子有关系的人,我都打过交道。可唯独今天……你明白吗?我这种,这种特别憋屈的感觉……”
我说着,希望能纾解一点心里的压力。
玉若夫人在那儿哭,又死死拽着我不放,我想说走,却根本找不到机会,竟就这么生生陪着她,看她哭了一下午。
萧珏拉住了我摊开的手,“别着急,先坐下休息一会儿。”
“还有两个很糟糕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我很少有这样败兴的时候,这个案子,从我们到了弗尹大人府上开始,似乎就预兆了一切的麻烦,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让人十分提不起兴趣。
“既然,你都说是很糟糕的消息了,那想听哪个并不重要。”萧珏的手心里很暖,一如既往的,让我本来浮躁的心情有了归属一样渐渐平静下来,他牵着我,让我在花园的一处石阶上坐了下来。“还是要看你愿意先说哪个了。”
“弗尹大人遇害后,他的尸体可能被凶手扒光,然后扔在了这里。过去许多天了,原本我以为,丽夫人能够为我们提供一些案发当时周围的情形,但事实上……她并没有机会靠近。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第一时间接触过现场。萧珏,我们失去了对第一现场的掌握,现在变得十分被动……”我很累,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在陪了玉若夫人一下午以后,就更累了。
萧珏暗暗叹了口气,并不是毫无关系的,这个糟糕的消息让我们现在变得很棘手。
“没关系的。”他在我面前蹲下身来,与我平视,目光温和而坚定,他希望能够给我安全感。“霍汐,没关系的,虽然情势变得出乎意料,但是凶手不会是神,他总会露出些破绽的,我们仔细重新搜索,一定可以找到有用线索的。”
“还有第二个糟糕的消息,”我说,在他的注视下,我心里好像有了底气,所有的不安仿佛有了归置,面对未知的一切,我也平静了许多。“弗尹大人的尸体,在兼荀大人出发之前,就被下了命令,禁止任何人去看。所以,只要兼荀大人没有回来,那么就算弗尹大人的尸体此时此刻就放在这个府里,我们都没办法去检验。”
萧珏应该也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了。
即使我们身在这里,对于弗尹大人的案子,我们现在也还是一无所知,连一件能做的事情,都没有。
不由得,他的神情凝重了起来。
“怎么办啊。”无力的挫败感让我难以保持平衡,很想做些什么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