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迎春与探春、惜春搬到了王夫人屋后的三间小抱厦里。又几日,老太太命人将原先三姐妹住的后院整理了,让黛玉宝玉搬了进去。
一时间,姐妹几个相处起来就有些淡淡的,除宝钗仿若什么也不知道外,不管是迎春她们还是黛玉都有些沉默,总是说几句话气氛无端地就有些尴尬。
就连影响最小的探春,这几日也有些沉默,一方面估计不想显得迎春、惜春更难看,另一方面也是心里真的有点不舒服,毕竟是被嫌弃拥挤后移出去的。
直到一段时日后,大家才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姐妹们每日里依旧说说笑笑,亲密无间。可到底心里如何,就看各人了。
本来黛玉来此两年,大家朝夕相处,无论从血缘上还是感情上,都比偶尔来一次的湘云和刚来一月有余的宝钗要深的多。但经此一事,迎春、惜春待这几位姑娘却没有什么亲疏远近了,都是一般的处着,唯独探春,因着王夫人的关系与薛宝钗走得更近。
“姑娘,你怎么哭了?可是宝二爷又惹你了?”紫鹃见黛玉又一个人默默落泪,连忙上前询问。
“没有,只是有些想念父亲了,离家两年了,也不知父亲他身体好不好?”黛玉擦擦眼泪说道。
“老爷身体必定好着呢,姑娘若实在忧心,不妨写封信,找人送过去。”
“嗯!”黛玉一方面是真的想念远在扬州的父亲,一方面也是因为之前的换房一事,心中抑郁,越发想念以前在自己家的时候。荣国府生活舒适奢华,老太太对她疼爱异常,宝玉更是与她知心,但此次换房还是让她万分尴尬。她来此两年,与姐妹们一向相处良好,但老太太当日安排时她并不在跟前,后来才知道迎春她们要搬去王夫人院里,她一个客居姑娘哪能对人家主人的安排指手画脚,哪里知道不几日老太太就让她和宝玉搬去后院,她当时就感到不妥,但三春已经搬走,宝玉也欢欢喜喜的准备搬家,她再置疑反而显得矫情。
黛玉生就一颗七窍玲珑之心,哪能看不出迎春三人的转变,自问换了她自己也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但对此却毫无办法,这府里最疼她的就是老太太,她不可能为了姐妹们的关系就驳了老太太的决定。
“姑娘,周姐姐来送东西。”
“快请进来!”这日,迎春、探春二人正在窗下下围棋,听司棋进来禀报,忙请她进来。
周瑞家的进到屋里,手里捧了个小锦匣,说道:“薛太太说‘这是宫里头作的新鲜样法,堆纱花儿十二支。昨儿想起来,白放着可惜旧了的,何不给姊妹们戴去。昨儿要送,偏又忘了。你今儿来得巧,就带了去罢。家里的三位姑娘,每人两枝,下剩六枝,送林姑娘两枝,那四枝给了凤哥罢。’二位姑娘看看,这花儿可精致这呢!”
迎春、探春二人忙住了棋,都欠身道谢,各挑了两只,命丫鬟们收了。
周瑞家的答应了,因说:“四姑娘不在房里?只怕在老太太那边呢。”
丫鬟们道:“那不是?”周瑞家的听了,便往外边来。只见惜春正同水月庵的小姑子智能儿两个一处玩耍。见周瑞家的进来,惜春便问她何事。周瑞家的便将花匣打开,说明原故。惜春笑道:“我这里正和智能儿说,我明儿也剃了头,同她作姑子去呢,可巧又送了花儿来;若剃了头,可把这花儿戴在哪里呢?”说着,大家取笑一回,惜春命丫鬟入画来收了。
屋里迎春、探春也听见了惜春这话,姐妹俩都笑着摇了摇头。
待探春走后,迎春命丫鬟收拾了茶钟茶盘,留个小丫头子在抱厦内听呼唤,其他人自去休息,司棋知道自家姑娘喜静,就带着丫鬟们出去,留迎春一人在屋里。
这里本就是抱厦,处理事务之用,不比贾母后院宽敞,姐妹三人,又有一堆丫鬟,住得也拥挤,有时隔房的丫鬟们叽叽喳喳说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好在迎春是主子,屋子分了里外两间,除了睡觉的里间,平日里待客或看书下棋都在外屋,嫌吵了一句话就能把丫鬟们打发出去,大家也乐得去休息玩耍。
迎春看大家都走了,拿了本书展开放于桌上,又从棋子空间里将那本《练气决》拿了出来,她虽然不想剃了头发作姑子去,但修修道法,为以后做个打算还是要的。
至于抱云子会不会找来,又会不会怪罪她,迎春却是不想考虑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千多年都不找,怎么可能一到她手里就找上门来,而且迎春总觉得此人多半是陨落了。
这《练气决》主要就是讲的如何开始修炼,那抱云子又做了许多笔记,还有自己的修炼心得,迎春读书多年,古籍也看过不少,所以虽是魏晋时期的文字书写形式,也能看懂。
照哪些书上说的,这修炼也不是人人都可,需要看各人的什么骨骼属性的,即便进入修炼一途的人,也分资质高低,有人修炼起来一日千里,有人几十年毫无进境。还有悟性也是关键,有人一日即可引气入体,有人却明明资质不错,就是进不了门。同样修炼时丹药辅助、修炼之地灵气程度甚至长辈等都是有影响的,若有修为高深长辈指导,丹药辅助,又有那洞天福地供修炼,即使无好的资质又无高的悟性,那也是可以修炼有成的。
迎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修炼的根骨,若有,资质又是高是低;对自己的悟性也是不敢高估,在这方面她向来比不上探春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