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酒瓶被许无云捏了个粉碎,鲜血顺着他的指缝落到地板上,落到地板上的酒瓶碎片上。
“你很愤怒吗?”小薇看了看地上的血迹,眼神恍惚了一下,抬起头直视着许无云的眼睛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许无云重复着之前说的话,抓着小薇衣服的手攥得更紧了。
“不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她吗?我让她的尸体在空气中腐烂,这样你的呼吸就可以随时触碰到她的味道了,我这是为你好啊!”小薇嘴角勾起冷冷的笑。
许无云的手慢慢松开了,后退几步,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盯着小薇,颓然笑道:“呵,我以为你会理解我,没想到……算了……”避开小薇的身体,许无云慢步朝着门外走去。
小薇站在原地没有回头,也没有挽留,直到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许无云离家出走了,跟幻灵偷时里的经历颇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一次小薇不想再出去寻找他,同样的痛苦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也许,自此之后她会慢慢地淡忘许无云,开始新的生活吧。
哭过之后,小薇在房间里呆坐了一下午,傍晚时分,她收拾了一下行李,离开了许无云租的房子,拖着行李箱站在楼底的时候,转身抬头看了一眼那间自己住了几个月的房子,长舒一口气,转身离开了,夕阳下,小薇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许无云冲到灭灵宗,找了半天才找到当时埋于梦溪的地方,看到如小薇所说的空空如也的坟墓,许无云的理智也被撕碎了,他疯了一样在山上狂奔,嘶吼,寻找,看到的只是无尽的灰烬,听到的只是山里自己声音的回声。
“梦溪……你在哪啊……”许无云在山上找了三天三夜,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灭灵宗最中心的太极上,昏死过去。
“年轻人,你是谁?”迷糊中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许无云睁开疲惫的双眼,模糊的视线晃了几晃终于逐渐清晰起来。
“年轻人,你来这里做什么?”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谁?是谁在说话?”许无云坐起身,四下里环视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年轻人,你渴望力量吗?”苍老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语重心长的感觉。
“不需要,力量,只会带来更多的灾难而已。”说着,许无云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往别处走去。
“年轻人,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真的不想要复仇吗?”那声音沧桑而深沉。
“复仇?”许无云停下脚步,“你知道些什么?”
“我是一棵神树,能看到你部分的意识,那群恶魔杀了你家人又杀了你喜欢的人,他们还想要杀光所有的普通人,你不想复仇,不想保护那些对你而言十分重要的人吗?”
“重要的人吗?都已经不在了……”许无云的眼角似有一滴晶莹在滚动着。
“那个愿意一直守在你身边的女孩儿,对你而言真的不重要吗?”这句话,似乎是在指小薇。
“她掘了梦溪的坟,我不会原谅她的!”许无云仰起脸,目光里充斥着无尽的恨意。
“是吗?可是,你的潜意识告诉我,你根本就不恨她,你只是在迷茫,彷徨着接下来将要走的路,而且,掘墓人并非那女孩儿。”神树剖析着许无云最深意识当中的想法。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儿?!”许无云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警惕地看着周围,想要找到这声音的来源。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是神树,别废话了,把你的心脏交给我吧,我能帮你成为更强的人,什么日灵王,什么宗主,到时都比不上你的一根手指。”声音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难道,移走梦溪的人是日灵王?!”许无云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我没有这么说,不管是不是日灵王,那个人都是现在的你无法企及的存在。”神树说道。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坏得很!”得知掘墓人不是小薇,许无云心里顿时敞亮了不少,尽管找不到于梦溪还是让他的心里刺刺的,但是从神树的话中,许无云隐约感觉到掘墓人很可能就是日灵王。
“你若不信便大可一试,如果你还能活下来,我相信你会回到这里的。”神树说完便彻底匿声,再也没了任何动静。
一路往回走,许无云盘算着回到家要怎么跟小薇说,连日里小薇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他都给忽略了,辜负了小薇的一片深情,一定要想办法给小薇道个歉。
走着走着,许无云看到一家甜品店,小薇喜欢吃甜品,道歉自然要从胃开始,有了这个主意,许无云屁颠屁颠就跑到店门口,掏出钱才发现,店门虽然是开着的,但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有人在吗?”许无云探头朝里面看了看。
“喂喂喂,有人吗?我要买东西!”吆喝了半天也没人出现,许无云无奈地把钱揣回口袋里,转身离开了。
虽然只是有些疑惑,但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直在许无云的脑海里徘徊着,印象里似乎曾经有过这么一种情况。
突然,许无云停住脚步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灵尸屠城?!”想到这里,许无云抬头看去,果然整条街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从下山开始他就一直在思考小薇的问题,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不寻常的一切。
“糟了!”许无云拔腿便向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