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和田一回到司令部,就晕死了过去,他马上被送到了陆军医院,优先做手术,随着手术室里的灯灭了,藤井医生的工作服满是血污,他摘下口罩,看着稍有焦急神色的鬼井次郎,叹息道:
“司令官,我只能告诉您,山崎君他伤的很重,身上全是利器的割伤,至少有三十多处,每一处伤口的深浅程度都不低于两厘米,最深的已经达到六厘米,虽然已经缝合了,但是他失血过多,现在非常的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不能参加任何作战行动,也包括起床。”
“什么?”藤井医生的回答令鬼井次郎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攻城大计,不但没有成功,还失去了大阪田牟一这员大将,如今山崎和田也生死难知,能不能活着全部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他感觉非常内疚,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埋头苦思,久久没有离去,就这样守了一天一夜。
第二日,护士来换药,不经意间看见了鬼井次郎坐在凳子上,他满脸憔悴,看起来就像一夜苍老了许多。她走上前去,摇醒了他,问道:
“司令官阁下,您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不回去休息吗?”
他揉了揉眼睛,使劲儿的拍了拍脸,使得自己清醒,道:
“哦,慧子护士。我昨天晚上在这里守着山崎君,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你快进去给他换药吧,别耽误了时间。”
慧子点点头,端着药盘子就进了病房。
公湖县城经过这一轮炮火的洗礼,不仅交通瘫痪,就连房屋都损坏了不少。林诚派兵打扫了三天三夜,方才清理完尸体以及一些战场废品。
孙仲才因为和山崎和田拼命的对刺刀,身上也伤的不轻。肋骨断掉两根,左手中指骨折,身上多处刀伤,然而并没有昏迷,这使得国军军医大吃一惊,他可真是硬汉。
军官们带着鲜花和水果来到了医院看望他,这里已经不是公湖了,因为公湖县的医院被摧毁,所以他们去了海淮门,这里同样是国军的地盘,而且是孙仲才的老同学驻地。
林诚带着那帮军官,静静的站在孙仲才的病床前谈话。“团座,据我们的情报得知,那个和你拼刺刀的鬼子也身受重伤,至今仍在昏迷,昨日他们向太原方面发出了药品求助电报。”林诚轻声道。
孙仲才咳嗽了一声,发出非常低沉的声音:
“看来这个老鬼子伤的比我重,虽然我们打了个平手,但是,鬼子潜入我们县城,这仍然是我们的过失。今后每一个进城出城的,都要仔细盘查,不然,被偷了东西,我们还偷乐,真是傻不堪言。”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军官们纷纷与他谈话,经过一番叙述,也都走了——他要休息。
“林团副,我们还要回去公湖县城吗?”其中一个上尉道。
林诚看了看天空,此时天色已晚,如果要回县城,那也得待到天亮再走。再说了那里荒山野岭的,野兽特别的多,省得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他们在海淮门度过了一个夜晚。正值清晨时日,百姓们不知为何事,有的端着汤水,有的提着菜篮,有的则捂着鸡蛋,都挤在医院门口,闹着说要进去,急着见孙仲才团长。但是被门口站岗的士兵拦下了,你也知道那是陆军医院,进出都得需要军官证,其他人一律不许靠近的。
林诚带着军官们正好要进医院,看到他们清晨便堵在陆军医院门口吵吵闹闹,不禁喝了一声:
“你们是谁!为何在医院门口儿吵吵闹闹!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影响到里面的病人吗!”
这一吼倒是挺有效的,百姓们都不敢吱声了,县城瞬间静下来,那两个站岗的士兵朝他们敬礼,道:
“报告长官!这些百姓说要进去找孙团座,可是军医院不让平民进去,可他们硬是吵着要进去。您劝劝吧。”
林诚想了想,转身面向百姓,问道:
“老乡们!请问你们找我们孙团长做什么?并且他在养伤,不方便。”
听他这话客气的说完,有些个胆肥的百姓就开口道:
“长官,我们是公湖县城的居民,耳闻孙团长保卫县城而负伤了,所以便带些食物来给他补充点营养,好让他的伤快一点痊愈啊!”
军官们一听这个理由,表情都松弛了,不再是崩得跟枪似的。林诚笑道:
“老乡们,你们的好意,孙团长心领了。如果非要送这些食物,只能我们带进去。你们也不能进去,因为这里面是陆军医院,不是士兵不能进入,不好意思。”说完,他对着百姓们连鞠三个躬,当做道歉。
百姓们也原谅他们,随即把东西递过去,还笑着说一定要把这些食物送到孙仲才的手中,否则他们心不安。
在军官们一番点头道谢之后,方才把百姓们解散。他们带着这些东西,来到了孙仲才的病房。此时他的气色已经恢复了不少,说话也有气力了,相比之前的奄奄一息,现在中气十足,明摆着伤好了不少。
林诚一进来便道:
“团座!看您这么好气色,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这些东西啊,可是公湖那帮百姓给您凑的,说是要孝敬他们的大英雄呢。”说着,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孙仲才看着那些食物,那碗热腾腾的汤水,冒着雾气,那可是百姓们的心意,老本了。他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脸上平静,道:
“老乡们真是一片好心呐,没想到他们这么支持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