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易国梁家,辰慕楠和易然携手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没有拦车。
易然一直无声落泪,一想到易川乖巧懂事的样子,心就像被狠狠划过一刀,痛,非常痛!
可以想见,到底不是自己亲生的,又怎么可能真心照顾?
他们要的也不过是想老了有个人送终而已。
呵,尤其是庄丽那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辰慕楠揽着她的肩膀,见她难过的样子无奈一叹,终于开口:“原本准备给你个惊喜,但是现在为了不让你难受,就提前告诉你”。
男人停下脚步,板正她的身体面向自己。
声音温柔缱眷:“在等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我把小川接到z市,和我们一起生活,怎么样?”
易然原本低垂的眼眸抬起,闪动水光的眸用力眨动,“叔叔,你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他淡淡的笑,“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们现在回去”,易然情绪十分激动。
“现在还不行”,辰慕楠叹息一声,抬手将一缕乱发为她别到耳后,“你也看见你小叔对你的防备,大概就是怕有一天你会把小川给带走,所以才拦着不想你们见面,小川还没成年,想把他从易家接出来并不容易,就算给钱让他们暂时答应,以后他们想要反悔我们也没办法”。
“那,那我们怎么办?”易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放心,会有办法,等我回去找少卿商量一下,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我立马把他接回去”。
“嗯”,易然点头。
“乖,不哭了”。
二人继续往回走,月光下,男人的背影携着女孩儿一路拉的长长的,秋风渐起,男人俊俏的侧颜一半隐匿在黑暗。
唇角轻勾,环着女孩儿的手臂紧了又紧。
他不是没有想过,让他们像易然一样签订一份与易川的关系断绝书,可人情这种东西,向来不好掌握,如果易家有一天硬是要把易然从他身边夺走,即便他手里握着他们的签字画押也没用。
想及此,他还真有点庆幸。
庆幸他们的无情,才让他有机会接近她,把她留在身边陪伴自己。
也同样庆幸,他的小姑娘有着不一般的执拗,一旦认定的事,便不会轻易妥协。
“叔叔”,易然心情慢慢平静,头脑就清明了些许。
“嗯?”
“我刚刚是不是又任性了,又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起”。
是啊,她一个人已经欠他太多,如今又为了小川……
“傻瓜,说什么傻话,小川是你唯一弟弟,既是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
“叔叔把小川也当成家人吗?”易然的表情又有些激动,但却是欣喜的激动。
辰慕楠笑笑,深邃的眸子半弯,在夜里发着柔柔光泽:“当然,小川和你一样懂事,我很喜欢,看着他就像看见小时候的小乖”。
易然笑的有点腼腆。
“刚刚我就在想,如果我早一点出现,小乖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受那么多苦,可以不用这么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
易然听着他的话,一时便连想到了易川,她想,她是知道这种感觉的。
不过幸好,她们这对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姐弟,遇到了他。
“叔叔……”谢谢你。
“我知道”。
不用说,他都知道。
*
老城区,易国梁家。
吃过晚饭,易川回到卧室打开姐姐送给他的礼物,一件件拿在手里,如对待宝贝般的看着。
漂亮的衣服鞋帽,学习用品,还有一些同学们喜欢吃的零食。
不由就想到了男人的话,他说很快会来接他和姐姐团聚,太好了!
那个男人,感觉就像是无所不能的奥特曼,拯救了他和姐姐。
握紧小拳头,下定决心。
他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变得和他一样强大,保护姐姐,保护自己,还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庄丽从洗手间里出来回到卧室,看着正躺在床上抽烟的男人皱紧眉头埋怨:“又在床上抽烟,这褥子都被你烧了多少床了?”
易国梁却有些状似无谓:“烧了就换新的,一床褥子能用多少钱?”
“哼”,庄丽冷哼,“是,一床褥子才多少钱,你有钱,你是大爷,也不知道那钱是哪里来的,要不是那死丫头……”
“闭嘴!”易国梁下意识朝门口看了眼,回眸又对庄丽道:“小点声,然然是小川的姐姐,你这么说他姐姐坏话,孩子心里该怎么想你?”
“我管他心里怎么想我,我算看出来了,到底是一个妈生的,见了姐姐就亲,跟咱们俩连笑都不舍得给一个,我看那,就算你养他到大也是白养,那死丫头一招手,他立马屁颠屁颠跑去,我看到时候你找谁哭去!”
“那还不是因为你从来不给他个好脸,他要是在这家里能感觉到一点家的样子,也就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什么时候不给他好脸?你咋不说说你闺女呢?”
“别跟我提她!那才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哼”,庄丽冷笑,“把人家孩子当宝,自己姑娘倒成了白眼狼,呵呵”。
易国梁没有说话,半眯着眼,深深的吸了口烟,半晌,才开口:“那就先这样,明天先把小川送你妈那去,等然然走了再接回来,反正,以后能不让他们见面,就尽量少见,慢慢的关系就远了”。
只要再过几年,孩子性格长成,就好说了。
庄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