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的家和别人家一样,进大门先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放着农具,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粗粗归拢着,不是很整齐。
当事人的脚步在大门口顿住,久久的望着靠着墙头的大包小裹。
眼眶红了。
里面都是她的东西,看吧,这家人就是这么作践她的。
都不能等她来收拾,直接就把她的行礼给扔了。
这是将她扫地出门了吗?
哈哈。
她的内心在发笑,丢吧,你们丢吧,这样最好,以前她是没证据,现在现成的事实摆在这,重婚罪,她想告他们一告一个准!
这婚不愁离不了了!
她怎么忘了,应该通知电视台,请两个记者过来看看……
想着走着,辰慕湘和易川跟着当事人的脚步往院子里走。
过了院子就是房子了,一共四间瓦房并排挨着,门就在左侧和右侧的房间。
一间大门紧锁,一间门开着,门上挂着手工制的门帘,随着风一晃一晃的。
许是在屋里听见门响,叫小李的寡妇从屋里走出来,随后就是当事人的男人。
见了当事人,小李先是蹙了蹙眉,随后一扭头走了。
这烂摊子她不管,她就负责享福就完了。
“解决好你家的破事儿”,她说了一句。
男人的脸立马黑了,阴沉的看着当事人,眼睛里全是无情。
站在太阳底下,当事人想不明白,他们俩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夫妻做不成,也不至于成仇人……
她笑笑,也许是造化弄人吧。
“呦,啥意思?带俩帮手?”
男人的眼神流连在她身后的辰慕湘和易川身上。女的够漂亮,男的就是个小屁孩子,毛都没长齐,他能干什么?
“葛庆民,我就问你,这婚你离是不离?”当事人向前一步,平静的问道。
“离啊!必须离!”男人答道,“你以为我还愿意挂着你啊?还是那个条件,就问你答应不答应?”
“儿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我管不了”,女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
“你把儿子藏哪去了?把他叫来,我要当面和他说”,和儿子解释清楚,他会得到谅解,儿子跟着他妈肯定不行,这女人心不正,说不定教坏他儿子,他在心里想。
“说?说啥?你能做出这破事儿还怕儿子怪你?但凡你心里有儿子,都会多为他考虑考虑!孩子为什么不念书了?考试没考好是因为谁?还不是因为你不三不四,在外面勾勾搭搭……”
“你放屁!”男人恼羞成怒,伸手指着当事人沉喝。
“你嘴巴放干净点!”
“我他妈就骂你了怎么的……”
说着,就吵了起来,吵着,就动起了手。
在动手方面,男人先天就有优势,当事人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小川,你去帮一把”,辰慕湘看不下去了。
来之前她就猜到会这样,她也没打算和这男人讲道理。
因为整个人的思想都扭曲了,根本讲不通。
易川动作利索,一只手就拦下了男人即将落下的巴掌。
薄唇抿着,双眸静静的看着男人。
“小兔崽子你……”男人余下的话还没出口,易川握着他的手腕轻轻一捏。
一声怪叫响起。
当事人定定的看着,忍着嘴角的笑,心里只觉得痛快。
一直忍在心里的恶气今天算是出了。
“打女人可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易川的声音像低音旋律,和着威风划破这尴尬的气氛在院子里响起。
辰慕湘借势上前一步,接着道:“你在婚内和其它女人非法同居,已经触犯了法律,我的当事人可以起诉你重婚罪,目前你只有两个选择,一,答应我当事人的条件和她离婚;二,我将代表我的当事人,对你提起诉讼。”
“你是个什么东……哎呦……”男人的脏话再次被易川拦在了嘴里。
易川轻哼了一声,声音低到只有男人可以听见,“想要你的手,嘴巴就干净点!”
要知道曾身为特种兵,他的手是染过血的。
区区一个混混,他还不放在眼里。
男人是真被他捏的疼了,对他有所忌惮,放软了语气道:“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小兄弟,你先放手”。
“你好像忘了是谁先动的手”,易川提醒。
“是我的错,我错,咱们好好说……”
易川放了手,退后一步,让当事人和他谈。
欺软怕硬,在易川好辰慕湘面前男人妥协的很快,也很彻底。
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当事人明显的松了口气,只是她的脸色,变得有沧桑了而已……
“小辰律师,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辰慕湘和她道别,她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因为知道,有时候自以为是的宽心的话语,也可以变成伤人的利器。
就像再一次将别人的伤疤剖开,往上面撒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