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后背着一把长剑,虽然满头白发,但却精神硕硕,天庭饱满,正是万剑峰的首座剑无极。
剑无极看了梁铭一眼,向梁铭扔来一个玉符,道:“此乃本座的恩公金锋要本座给你的,他希望你活下去!”
很多年前,剑无极还不是万剑峰的首座,他在外出闯荡时被仇家追杀,受了重伤,是金锋救了他,剑无极许下金锋一个承诺,金锋也知道这个承诺多么的珍贵,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舍得用,今日他为了梁铭能活下去,去求了剑无极。
梁铭接过玉符,轻轻的捏碎,金锋的声音回荡在执法堂的大殿上。
“梁兄弟,我知道你为了死去的弟兄们痛心,但我希望你活下去,这也是那些死去的弟兄们的希望,他们用命才换回你的命,希望你能珍惜!”
梁铭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心中的抑郁尽皆消散,忍住流下两行热泪。
“呦,今是什么日子呀,师侄们怎么都聚在这里!”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听到这声音,众人脸色齐齐一变,慌忙走了出来,齐声道:“拜见师叔!”
能让假范佃、剑无极、祝炎等人口称师叔的人,只能是元道宗的三位老祖之一。
只是梁铭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他回过头望去,不由一愣。
来人竟然是坊市拍卖会的凌绯雅!
凌绯雅是元道宗的三位老祖之一?
梁铭看得差点惊掉下巴。
怎么老祖这么年轻,看年纪跟他差不多大小,不过随即想想,修为到了老祖那个级别,驻颜也不是什么难事。
突然梁铭想起他曾经勾过凌绯雅的下巴,整个人浑身一震,额头上的冷汗犹如瀑布般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调戏元道宗的老祖,梁铭怕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也是唯一的一人!
元道宗老祖,那可是天人境界的超然存在,竟然被梁铭勾了下巴,这要是让外人知道,非得惊得掉了下巴不可。
上一次梁铭勾别人的下巴,结果对方是韩瑜长老的孙女,他被韩晶晶追了一天,漫山遍野的逃命,事后还被韩瑜长老狠揍了一顿。
这一次勾的居然是元道宗老祖的下巴!
梁铭心里暗暗发誓,他以后再也不随便勾别人的下巴了。
可是谁能想到堂堂元道宗的老祖居然回去坊市开什么拍卖会?
凌绯雅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过来,笑盈盈的看着梁铭,道:“梁公子,你很热吗?”
梁铭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不敢看凌绯雅,低声道:“弟子……弟子不热!”
凌绯雅伸出一只彷如白玉葱般的手指,勾了勾梁铭的下巴,向梁铭投来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梁铭脑中天雷滚滚,吓得差点晕死过去。
“她为什么勾我的下巴?难道是报复我勾她的下巴……”
凌绯雅直起身腰,抬头看向假范佃等人,笑道:“我弟弟犯了什么罪?你们要这般审问他?”
剑无极、假范佃和祝炎等人狂抹额头上的汗水,对他们这个老祖实在是有些无语。
都多大年纪了,居然还如少女一般混迹人间,现在居然亲口叫梁铭弟弟!
假范佃硬着头皮道:“回禀师叔,弟子不孝,我丹霞峰出了孽徒梁铭,他在玉湖亭残杀了同门,所以……”
凌绯雅瞪了假范佃一眼,吓得假范佃不敢再说话。
她则笑盈盈的道:“我弟弟是什么人,我比你们更清楚,他一颗赤子丹心,怎么可能杀害同门?”
这一点凌绯雅到没有说谎,她之所以偏袒梁铭,就是看上了梁铭的赤子丹心。
凌绯雅不比别人,乃是元道宗的三位老祖之一,她的话在元道宗相当有分量,有她为梁铭说话,梁铭想死都难。
梁铭见凌绯雅替他说话,也松了一口气,最起码他这条小命算是保重了。
假范佃眉头大皱,暗中瞥了陈修崖一眼。陈修崖一咬牙,硬着头皮道:“老祖,梁铭他残杀同门……”
“住嘴!”
凌绯雅前一刻还娇笑不已,下一刻便目光凌厉,看的陈修崖如堕冰窟,整个人额头上的冷汗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凌绯雅冷笑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来人呢!”
她的话刚落,一个身着紫衣的蒙面女子走了进来,恭声道:“老祖!”
凌绯雅道:“将你查到的说出来!”
蒙面女子点了点头,道:“万剑峰外门弟子陈修崖乃是罗云山陈家之子,三年前由陈家暗中送入我元道宗,陈家包藏祸心,早已暗中投靠驼鹫峰。”
“我……我不是陈家人,我……”陈修崖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大变,急忙要做狡辩。
凌绯雅冷笑一声,道:“你陈家能在我元道宗安排人,难道我元道宗就不能在你陈家安排人吗?”
陈修崖听到这话,吓得跌倒在地上,瘫软成了一滩烂泥。
事实上也是如此,陈家的确有两子,只是对外说只有陈欢一子,其实另一子早已被他们暗中送入了元道宗,以窥探元道宗之秘,这事情陈家做的极其隐蔽,外人根本不知,只是没想到元道宗居然也在陈家安排了人。
陈家被灭,陈修崖迁怒梁铭,早想找机会除掉梁铭,这个时候假范佃找到了他,要他暗中除掉梁铭,陈修崖想也没想便答应了,没想到事情会败露。
凌绯雅冷笑道:“那方谷也是你杀死的,嫁祸于梁铭吧?”
陈修崖目光闪动,突然暴起,一掌拍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