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苍!”
浮生殿下,千级阶旁,长华弟子惊呼出口,元宁的一张面容都绷紧了,甚为恐慌地看了眼一旁的镜妖娆,又与身边的朗清对视了一眼!
青峦之上,凤凰林间,穆亦笙望着那身着银色斗篷的不速之客,下意识地攥住了袖中的剑,粉色的剑气透过了袖口,已然将仙界第一美人的周身都渲染了!
天山的掌教面见来人,脸色都白了,傅音在顷刻间仿佛又是苍老了几分,三昧真火与穆亦笙当年极其准确的一剑穿心还在跟前,而魔神居然没死?!
白衣的仙人却是微微蹙眉,既是要躲的人已然出现,宿陌尘反倒是定了心神,伸手将自家徒儿拉了过来——!
“师父?”
玄仙用力不大,镜妖娆的小小身板却当即靠在了宿陌尘的身上,看了来人一眼,斗篷下黑得甚至都看不见脸,小女娃子却也不甚害怕,只是不知自家师父为会有些紧张,甚至师兄师姐们的反应也都如临大敌似得。
“我的王后……是谁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这么快你就不认识我了……”
君不苍这一句更是让镜妖娆狐疑了,而在场那些不明事理的小弟子们也都纳闷了,却是魔神此话对明白之人一语双关,将在明在暗的都囊括了进去,白石护栏后的素衫女子咬紧了唇瓣,生怕此刻自己会被被人揪出来!
“师姐……这是谁……?”
从西山刚回来的小弟子中有人怯生生道,饶是眼前人根本不是针对他们的,那强大的气场都压迫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到底没有经历多少事情,这一点点的场面都已然招架不住——
“你……你也是神?!”
小弟子的问话元宁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反倒是帝君之女岚熙率先发现了君不苍身上的气息,与她身上无二的感觉,那浓重的神元甚至与她父皇的不相上下,当即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声音都是不稳!
“难能可贵……除了我的王后,天山这些年来居然又收了这么聪明的弟子?”
披着斗篷的无脸怪人突然略略往前了一步,阴冷的笑声刺在了风里,岚熙与小弟子们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那黑漆漆的一团便面向了帝君的八公主——
“原来是天界的……”
魔神的语气有些生硬,听不出是惊是恶,只一声冷笑便又将眼神看向了玄仙身旁的白衣人儿,如果这个人有眼睛的话,镜妖娆能确定他正在看着自己!
“我的王后……你究竟准备何时记起我呢?”
那说话的声音又让众人的汗毛竖了一竖,玄仙的小徒儿却只将自家师父的袍子抓得更紧了,镜妖娆不能确定眼前人究竟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却感受到自家师父真真实实地往前走了一步。
“魔神,倘若你还在意那些魔众,就请你就此止步。”
白衣的仙人淡淡道,目色能将浮生池的水都凝冻起来,君不苍却不进反退。
“宿陌尘……别忘了……你只是仙!”
天山的掌教没有动,天山的众弟子没有动,宿陌尘面前,银色斗篷下的那团深浓漆黑离玄仙的面容不过一尺!
清眸映了那深暗之色,白袍透出了寒凉之息,三千青丝翻飞在林子里的风中,仙界尊者的眼底便也沉了!
斗篷之下似有笑意,宿陌尘的面上却是无情,紧抿的唇线仿佛此生都再不能够舒展开来……只要眼前人还在!
镜妖娆看了眼自家师父,又看了看师父跟前的陌生男子,一张小嘴刚要开口,却觉得肩膀处传来了温厚的内力,将她整个人都往后一推——
“穆亦笙!带她走!”
玄仙徒儿手臂上的温润之感突然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家师父身上轰然散开的冰冷之息,宿陌尘这一推刚好将镜妖娆送到了穆亦笙的怀里,却是终南的子弟还没来得及带人离开,仙界尊者的杀气已然扩散了开来,白袍翻动间,一印已成!
“难得你这么照顾我的王后……宿陌尘……等天山灭了,我会特许王后将你厚葬的……”
阴恻恻的笑声分明是从斗篷里出的,听着却像是天上落下的,君不苍眼见着镜妖娆被穆亦笙带了开去,倒也不急,反而甚是欣然,动用了魔神之力,也发了一团魔气就向金印冲去!
“元宁,叫弟子去通告各门派!再让阮清秋去净瑶和落凡将那些孽障看好了!”
傅音的一剑也到,一灰一白一银三道身影顿时打作了一团,仙光魔气不断,却是魔神此时的居然力量比原先更胜,玄仙使了八成修为加之天山掌教的灵都有些应对吃力,天华的女弟子闻言,当即拉了一群少不经事的小弟子们要走!
“师父……许是我能帮您?!”
朗清在方才已然传音给了众高阶弟子,元宁走时援兵也到了,来自天界娇滴滴的小公主却一咬牙,在这般时刻居然要留下,被领头的一名男弟子当即拉了回去。
“师妹,快跟你师姐回去!”
一番悉数安顿好了,却是终南的弟子与仙尊的小徒儿僵持着,保持着穆亦笙要拖动镜妖娆的姿势久久未动,激斗中的宿陌尘当即冷道:
“穆亦笙,你在想什么?!”
却不怪终南弟子不配合,实在是他家丫头在关键的时候居然力气大得吓人,穆亦笙想要带走她,却又怕伤了她,只见镜妖娆死命地要挣开他的手,但无论如何挣脱不开,于是喊道:
“师父……妖儿不要走!妖儿要陪着师父!”
执拗顽固的声音,云小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