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文鲜橙便留在了红袖楼。
原来,这红袖楼的幕后东家之一,便是姚兰兰。
不过,她在红袖楼并不是姚兰兰这个名字,而是薛婆婆。
文鲜橙在姚兰兰的帮助下,戴上了一张人皮面具,看上去像三旬出头,面色枯黄的下人。
他的工作,有很多。
平时是端茶送水,有时也要将那些死皮赖脸花光了钱还在红袖楼赖着不走的公子哥想办法赶出去。
按照姚兰兰的安排,他每五天就要来这里做一天下人。
工钱,也是有的,和其他普通下人一样,一天一两银子。
不过,若是有客人打赏,赏钱可以自己拿着。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文鲜橙便在皇家学院、红袖楼和小薛府三点一线。
这两个月里,他只有第一次月考的武道考核补考了一次,其他的月考,都很顺利地过了。
而自从被文鲜橙痛殴了一次,薛康平也没干再来找他麻烦。
文鲜橙的生活似乎陷入了这样平淡而充实的日子。
直到进入皇家学院的三个月后的一天黄昏,文鲜橙从红袖楼忙完,正准备回皇家学院,便感觉到在极远处,似乎有一个身影在跟踪自己!
“似乎”这词并不贴切,在红袖楼里工作了两个月,他在端茶倒水之中磨练出了一种特别敏感的技能。
文鲜橙自己用“第六感”来称呼他。
他的第六感十分变得异常敏感。
现在,即使他两手端满茶水,他也可以在拥挤的人群中来去自如,而不会让碗杯中的茶酒泼出来。
关于这点,红袖楼的英妈妈还特意夸奖过他,称赞他只用了两个月间断的时间便学到了其他下人一两年都没有学到的东西。
而他能做到这点,便得益于他的第六感,往往四周有稍微的迹象,他就能感应出来。
因此,一察觉到远方的身影,虽然根本没看清楚对方是谁,想干什么,但是他依然可以十分确定,对方是在跟踪他。
他没有立马坐马车离开。
其实,这个时候,坐马车离开,他就能摆脱对方的跟踪。
他故意从红袖楼旁边第三栋房子和第四栋房子之间的巷道里走去。
这个位置,以他如今的脚力,只要对方修为不是太过恐怖,像姚兰兰一样,他就能逃向红袖楼。
红袖楼里人流混杂,跟踪的人再大胆也不敢进去。
即使,有那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万一对方修为太过恐怖——
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这样,他可以肯定自己发现不了。
就像姚兰兰跟踪他,他自认为没有可能发现。
快步走走到巷道里,那道身影果然跟了过来!
当文鲜橙到了巷道尽头转弯的时候,对方停在巷道的另一端。
文鲜橙从巷道里出去,闪身进入墙角。
好一会儿,四周竟然静悄悄的。
对方不肯跟过来,或者,他正在守株待兔?
文鲜橙从储物戒取出两把姚兰兰给他的两把匕首,两手交错,撞击了数声。
接着,文鲜橙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巷道里出现了一阵犹豫不定的脚步声!
文鲜橙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掐了掐嗓子,声音顿时变得雄浑起来,哈哈笑道:“程凌霄,终于让我埋伏到你了!就你这种下贱的人,也配合和我家公子抢薛统领?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说完,文鲜橙又恢复正常声音,痛苦道:“你,你有本事杀了我!瑞糕儿是我妻子,我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要敢杀我,薛府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雄浑的声音狰狞道:“那好,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割了你的舌头,再毁去你的容颜!我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薛统领还敢认你吗?”
“不要,不要!”
“哈哈,痛苦吧!绝望吧!你——”
雄浑的声音还没说完,一道身影骤然突入巷道,一纤细的身影手持长剑,一剑刺了过来的同时,一声娇喝道:“放开凌霄,我是师清筠,吏部侍郎之女!”
在师清筠突入进来的时候,文鲜橙手握匕首,就要刺杀过去。
猛然听到声音,脸色骤变,手中的匕首一手刺在自己手腕处,将匕首快速收入储物戒里,倒了下去。
师清筠正要和那雄浑的声音决斗,却没看到人影,只看到文鲜橙倒在地上,左手手腕处被割伤,鲜血横流。
顿时,师清筠脸色惨白,急忙跪了下去,一边从储物戒里取出玉瓶,倒了一批粉末在伤口上面,颤抖着的手将药粉涂抹均匀,一边哭着骂道:“你个下三滥的坯子,有了瑞糕儿,还要来这红袖楼做什么?现在好了,差点被人刺杀了!要不是我一直跟着,你今天就被人杀了!”
文鲜橙有些错愕地看着师清筠,强笑道:“这位漂亮的小姐,你认识我吗?什么瑞糕儿?我可不认识。”
“你还装!”师清筠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拍下去,却又停了下来,泪流满面地瞪着文鲜橙道,“我还说你这三个月来怎么一直不理我,原来迷恋上了这红袖楼的女子,还每隔五天就戴着面具来这里。你,你这样对得起我吗?不是,你对得起瑞糕儿吗?”
文鲜橙脸色十分尴尬。
五天来一次?还戴着面具?
我了个天,怎么她知道这么清楚?
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文鲜橙讪讪地笑了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那天和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