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郎中来,乐老四一家子才起床,关心地到窗前探望。

“奶奶不疼”,乐轻玲拉着乐老太太的手,小脸儿上满是关切,看得郎中都感叹不已,对乐老太太道:“你这孙女可真孝顺。”

乐老太太却神色不明地应了一声,“真孝顺。”

郎中把了好一会子脉,又看过乐老太太的腿,疑道:“你这身体可好着呢,没问题啊,这腿哪儿疼?又是怎么个疼法?”

乐老太太说了,乐老爷子顺带也把昨晚上老婆子看到黑影受惊吓的事说了。

郎中沉吟片刻,说道:“许是惊着了,我先开两幅安神药,若是没好转,不如请个道长来看看。”

古人事鬼敬神,但凡人有些毛病,都爱往冲撞了什么上想。

更何况,听这老头儿的话,老婆子是被一片黑影吓到了,郎中心里便有几分思量,按说上年纪的人,不该轻易就被吓到的,那除非是做了什么亏着良心的事。

因此才建议他们请个道长看看。

“大夫,我们不信那个,您再给我奶奶看看”,乐轻玲站起身,满脸不赞同地看着这个异时空郎中,一有事就往鬼神上推,这也太不负责了吧。

“玲玲别胡说”,一家子有神论者都被乐轻玲的话惊到了,连三的呵斥她。

乐轻玲自打在这个世界出生,就没有受过这么多的指责,顿时委屈地看向乐老太太。

乐老太太却沉着脸没说话,她想起来宋老七昨天说的话,一个机灵生生从心底冒出,前脚让三儿子送走郎中,后脚就让四儿子去镇北的道观请道长。

第一次被这样忽视,乐轻玲很不舒服,她爹刚拿了钱出门,她就给乐老太太倒杯茶送到手边,宽慰道:“奶奶别多想,您一定会好的。昨天,您是从三哥他们家回来,晚上才不顺的,会不会是他们家有什么?”

既然奶奶要请道长,她一直苦恼地怎么除掉乐轻悠的事不就有了谱吗?

这个时空的人们很信鬼神,但其实鬼神是不存在的,那些道长只不过是利用百姓心理行骗罢了,她这里一引导,那道长还不把乐轻悠当妖怪给烧了!

乐轻玲兴奋起来,双眼都是亮的。

“奶奶病了,玲玲就这么高兴?”乐老太太看她一眼问道。

“怎么会”,乐轻玲猴在乐老太太身边撒娇,“我只是想,我爹请来的道长,一定能把奶奶给治好的。对了奶奶,您不舒服,要不要我把三哥他们叫来?”

“来了只会碍我的眼”,乐老太太心里有疙瘩,此时根本不想看见乐家兄妹,却还是惦记着他们那些钱,便道:“对你娘说,让她去你三哥那儿拿些钱来。我病了,下面这四个儿子都得出钱,一家都不能少。”

“要钱?”乐峻看着满脸嫌弃的四婶,疑问道:“奶奶病了?那大伯三叔四叔出了多少钱,我比照着给就是了。”

“阿峻啊,话不是这么说的”,小米氏怎么看这一院子的茅草屋怎么嫌弃,“我们都守在你奶身边照顾的,出了力,难不成还出钱?你爹没了,这两年可没管过你爷奶一分。现在让你出个治病钱,怎么还推三阻四的?你们这样可不行,本来你和轻轻没爹娘就差别家孩子一大截,再这样不孝顺长辈,往后轻轻长大了,谁给她说婆家?”

正在后院捡鸡蛋的乐轻悠没听到这句话,若是听到,也不会当一回事,乐峻却是听到心里去了,他迟疑片刻,说道:“我们也没钱,只能说尽力吧。”

“你们会没钱?”小米氏咯咯一笑,“你玲玲妹子都说了,昨个儿你家来了两位大少爷,可给你们不少钱呢。还有给轻轻的玉什么,加起来怎么都有一百两。”

小米氏说得心热,恨不得立刻从乐峻手中掏出那些钱来。

光海在前院脱泥坯,听到此时,扭头看了一眼,只觉这家人比臭虫还令人恶心,简直是不打死就不知道接受教训。可少爷如今,又明显是不想让他们再沾人命的。

“四婶这话说的”,一旁乐巍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发了多大财呢,玲玲才多大,说的话您也信。这且不说,奶奶又不是只有二伯一个儿子,更何况二伯去后,奶奶可就把二伯娘和阿峻轻轻赶出来了?现在又来说该阿峻替二伯孝顺奶奶,可有些没道理。不过,奶奶病了,我们作为小辈,出些钱是应该的,却不能全让我们出了。奶奶治病花多少钱,自然得和这些健在的叔伯平摊。我们几个孩子不少出不沾叔伯们的便宜就是了,四婶也别凭一张嘴说我们有钱就让我们几个孩子负担奶奶的病钱。说起来,您膝下也是儿女双全,做事太刻薄,传出坏名声,那也是不好嫁娶的。”

“你,好你个阿巍”,小米氏张口结舌,“几天不见这嘴皮子倒是利索了,合该不是我们家的人。好,没见平摊十两银子,拿来吧。”

“呦,这是小峻他四婶吧?”伴随着驴蹄哒哒声,一道声音在院门口响起,“远远儿的就听着要钱,怎么你们乐家的长辈不管我外甥外甥女死活,倒是管来要钱?”

赵老四跳下驴车,将驴子在门口的小酸枣树上拴好,笑着走过来,拍拍外甥的肩膀:“听她瞎掰扯啥啊,走,舅带你去村里问问。咋回事啊,当初赶我姐出门时,不是说以后啥都不让他们管了?咋这时候又来要钱?理都是你们老乐家的是吧?”

小米氏怔怔,见赵家那边的人来了,一时真有些理亏,摆手道:“不是那么说的,阿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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