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对方到底想干嘛,我说我想和他谈谈。

但是电话那头却出奇的安静,安静得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

好在对方电话一直没挂,这让我心底一阵窃喜,我知道只要一会功夫钱诚那边的技术人员就能定位到他了。

见对方不说话,我继续在那说:“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没招过谁,没惹过谁。我怕死,只要你答应放过我,我就听你的。”

对方还是没说话,时间过去了也差不多一分钟了。

我松了口气,我知道警察肯定定位到他了,此时应该已经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了。

百密一疏,我寻思你这变态肯定没想到我其实还是蛮机智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对方把电话挂了。

我寻思他应该是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应该是准备跑了,当时我真的期翼钱诚他们一定要快一点,千万别让这疯子溜了。

正想着呢,我手机突然翁的一声响了,进来了一条短信。

是钱诚发过来的,看完这条短信,我整个人都毛骨悚然了起来,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钱诚说:小心!对方手机定位就在你的家里!

我握着手机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我甚至感觉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也许这变态此时正手握着菜刀,一步步朝我逼近。

我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强制冷静了下来,然后我微微握拳,准备随时反击。

但数秒钟过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于是我立刻扭头看了过去,身后却空空如也。

我知道此时他应该还在我的家里,我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在几个房间里搜索一下,毕竟如果等钱诚来了,他可能就从窗户等地方跑了。

但我又怕找到他后,激怒他,我怕我不是他的对手。

挣扎了数秒后,我觉得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样被他玩弄恐吓,一直活在阴影里,不如拼一把,尽量拖到钱诚过来。

于是我立刻就跑进厨房,提起菜刀就在家里搜索了起来。

我这个房子是租的,只有一室一厅,所以我直接就冲进了卧室。

我没有放过房间里的任何一个细节,从衣橱到床底,甚至连不可能藏得下人的床头柜、抽屉我都给翻了一遍,但是却没有任何收获,就好似这里从来没来过人一般。

我又来到了窗户口,我朝楼底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可疑的人在跑。

这就让我纳闷了,他人呢?

突然,我脑袋里冷不丁就冒出一个念头,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定位却显示那个凶手在我家,警方会不会怀疑是我的问题?

作为一个法医学专业的人,我也接触过一些案例,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多重人格的,警方会不会怀疑我有那方面的问题?

我有点不敢往下想了,我知道我自己很正常,但如果警方真的那样定性,我就真的是百口难辨了,因为每一个精神病也都是认为自己很正常。

正惶恐于自己的这个想法呢,这时外面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我被吓了一跳,但我还是快步来到了客厅,我大声问谁啊,对方说:“吴忧,是我。”

是钱诚的声音,我这才松了口气,顿时就有了安全感。

我立刻跑去将门打开,我看到钱诚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国字脸男人,此时这男人握着枪,而且已经上了镗。

这个国字脸男人我见过,第一次就是他和钱诚一起来找我的,钱诚也给我介绍过他,他叫吴政国,是刑警队的副队长。

吴政国第一时间就冲进了我的房间,而我则无奈的开口说:“不要找了,我找遍了,不在我家,应该是提前溜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强烈的震动声,嗡嗡嗡的直响。

钱诚也听到了,是阳台那边发出来的。

钱诚立刻朝阳台冲了过去,而我也顿时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是什么声音了,是阳台那台滚筒洗衣机发出来的声音。

我记得我没有洗衣服啊,心里立刻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然后我也朝阳台跑了过去。

刚要来到阳台,钱诚却伸手制止了我。

他用很凝重的声音对我说:“吴忧,不要过来,场面有点可怖。”

我说:“我是学法医的,我不怕。”

然后我直接来到了钱诚的身边,而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饶是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也整个人都震住了,胃里一阵翻滚,感觉很想吐。

只见,此时滚筒洗衣机的滚筒在高速旋转着,里面血红一片,也分不清是水还是血了。

一具大半个身体已经血肉模糊的尸体此时正在跟着滚筒高速旋转着。

更恐怖的时,此时这个尸体的头颅却是完整的,在里面转啊转的。

这颗头颅的眼睛睁得很大,就好似在盯着我看。

而他则龇着牙,像是在阴森的对我笑,而在他的嘴里还死死地咬着一部手机。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是温雅的第一幅画,那个死去的裸模。

之前这具尸体出现在我家衣橱,还被藏在了我的羽绒服里,后来就一直消失不见了,没想到再见到他却是这样一种方式。

我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而钱诚却很镇定,他关掉了洗衣机,然后戴上手套将裸模嘴里的那部手机给取了下来。

他翻看了一下手机,然后就对我说:“是这部手机和你联系的,里面有短信,还有你们的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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