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洪确实是一个非常著名的学者,在研究古代黄河水道的方面颇有建树。他所发表的多篇论文在国际上都很有影响力。被誉为古黄河研究之父,在他的研究领域,其影响力堪称是泰山北斗般的权威。
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人曾经一个风水师,而且他家三代都是。连真虽然自诩是古三合派的传人,但古三合派的真正源头,却是郑家。只是郑洪这个人很早以前就转为了现代学术理论家,也早就淡出了这一行。真正要论起辈分来,连真的师傅都要称他一声大师伯。
范剑南见到郑洪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老人绝对不是一般人。虽然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肤色黝黑的农民,而不像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但身为术者的气质却是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的。
看到方敏和范剑南等人到访,老人还是很客气地把他们请进了客厅。几人坐下了之后,方敏对这个老人说明了来意。
郑洪点点头道,“这么说来,你们已经找到了当年唐泽演的镇河台?”
“是的。但是我们还有很多的疑问想要请教先生。”方敏谦逊地点头道。
“想不到,这件事还正如乌南明的预料。”郑洪苦笑道,“其实当年我们围绕唐泽演和他的镇河台,还曾经有过一番争执。当时,他认为唐泽演的镇河台,应该就是在河口镇一带。我却认为按照地理特点来说,镇河台不该在这里,而应该是更接近汾渭平原。因为那里河谷展宽,水流缓慢。河段两岸为渭北及晋南黄土台塬。我原本以为镇河台应该是在那里。想不到还是他猜对了。”
“郑先生,我们今天来是想请教在西汉时期,黄河中游的一些大致情况。最主要的是那个时期的河床高度和现今相比有什么不同。”范剑南问道。
“你是?”郑洪看着他有些惊诧地道,“这位朋友,你年纪轻轻,术法力量却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实在是我生平少见的年轻才俊了。请问,你是……”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范剑南,五术人宗师之一。”方敏点头道。
郑洪微微点头一笑,“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只怕连你的一半都及不上。你刚才所说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很明确的回答你。黄河中游是指从内蒙古托克托县河口镇至河南郑州桃花峪间。他的特点是河道比降变缓,河床比较稳定,下切力量减弱,而旁蚀力量增强,因此河槽逐渐拓宽和曲折,两岸有滩地出现。”
“也就是说,这段河床的位置变动并不剧烈。当然西汉时期到现在的变化肯定是有的,但是完全可以通过对于河床土层的分析,得出一个大致的系数。然后测算出当时河床和现在的高差。”郑洪点点头道。
“那么水位呢?”范剑南皱眉道。
“水位,这个情况就比较复杂了。因为枯水期和汛期的水位高差很大,而且该河段比降很大;峡谷下段有著名的壶口瀑布,深槽宽仅30—50米,枯水水面落差约18米,气势简直就是宏伟壮观。所以水位这个确实很难界定,但是如果你是要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的话。应该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郑洪解释道。
“其他方面?”范剑南若有所思地道。
“不错。比如在唐泽演筑镇河台时,这个高度肯定必须要高出黄河在那个时期的最高水位。否则的话,汛期一到,整个镇河台都淹没在了水下,这还成什么镇河台。岂不成了水下台了?”郑洪笑着道。“对了我有一些资料或许你们用得上,待会儿你们可以带走看看。”
“那就谢谢了。”范剑南点头道。
“先别谢我,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们。你们这一次来是不是为了河图?”郑洪缓缓地道。
“这……”范剑南看了看方敏,他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个老人说实话。
郑洪苦笑道,“你们也不必瞒着我。我和乌南明一辈子的交情了,他的这点心思我还能不清楚么?河图,那是所有术者的一个梦。但是像他这么执着的,我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其实我和他就是因为这个才相识的,然后就是做了一辈子的朋友。只不过我们这对朋友几乎是在不断地争吵和分歧之中度过的。”
“这么说,郑先生在河图位置的方面,和乌先生存有意见不统一的地方?”范剑南好奇地道。
“岂止是意见不统一,有时候简直截然相反,但却谁都说服不了谁。”郑洪摇头道,“现在我已经老了,想起年轻时候的争论,有时候经常会反思。为什么我们都是基于同一个术法概念,却经常会得出相反的结论。这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后来我逐渐有所感悟。”
“感悟?”冯瑗惊奇地道。
“是的,感悟。我认为之所以我们得出不同的结论,是因为河图比我们目前所用的各种方式推测更加古老和原始。也就是说我们很难把形成于东汉后期的风水术理论套用到寻找河图上来。因为河图存在的时候,风水术的萌芽都没有开始。只是巫术,来自远古的粗放式的巫术。”郑洪摇头道。
“巫术的最大弊病就是其没有形成统一的理论,所以经常会因为同样的巫术却导致不同的结果来。郑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范剑南眼神一动道。
“没错,就是这样。承载河图的龙马是根据古代巫术来制定。而我们却在用千年之后的风水学理论来寻找河图,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郑洪摇头道,“我和乌南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