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和周秀儿被关在柴房两天,仿佛被人遗忘了似的,没吃没喝的,这已经入冬,天还冷得很,母女俩早就没了脾气,相互靠在一起,把柴屋里的禾草什么的都盖在身上取暖。
两人冻得直哆嗦,肚子又饿嘴又干,简直不要太遭罪。
从怨毒的咒骂到彼此埋怨,到拍门求饶,鬼知道母女俩都经历了什么。
砰。
门忽然被打开,一阵凄冷的寒风卷了进来,冻得两人一哆嗦,鲁氏她们睁开眼,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是不是要放我们出去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有人一脚踢在鲁氏的肩膀上,她惨嚎一声。
“把她们的衣服扒了。”
有婆子涌了上前,二话不说就按着两人开始扒,还有摘首饰。
“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那都是我的。欺负人啊”鲁氏尖叫起来。
啪。
有人甩了鲁氏一巴掌,吐了一口口水在她脸上:“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太太要有什么不好,你就准备陪葬吧!”
鲁氏怔住。
周秀儿猛地抬头:“姑姑怎么了?”
婆子没回话,拔完她们的衣裳,又砰的关上了门。
“求求你们,给我们点吃的。”
有两个馒头从窗子里扔了进来,鲁氏一把抓过咬上,一边吃一边骂,又哭起来,叹着命苦。
周秀儿却觉得心慌,一股子不安萦绕开来。
一个屋子,摆满了女人的东西,紫玉让在鲁氏她们院子的丫头先把东西分列开来,哪些是最初她们带来的,哪些又是后来添置的,然后把徐太医请了过来。
“徐老太医,劳您老人家帮我看一下,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妥?”紫玉指着分门别类的东西道。
徐老太医先顺着她的手看过去,鼻子吸了吸,花白的眉皱了一下,随手拿起一只精致的荷包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全是各种香料,混在一起,香气馥郁,他拨了拨那一小堆香料,眯着眼去看,拿起一颗小小的泥白丸子,手一掐。
紫玉看得清楚,泥白丸子里面还包着什么东西。
徐太医又拨弄了一下,从香料里挑出一小块木料放在一边,和那泥丸子一起。
他尝了尝两东西,呸了一口。
“徐太医,这是?”紫玉的心砰砰直跳。
“红花散,活宫散淤,长期佩戴这样的东西,会置女子不孕和小产。”他指着那泥丸子的东西。
紫玉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去。
“光是这点还不够,还有这木料,浸了活血行经的汁药。”徐太医微微侧头:“但还差点。”
他一点点的看过去,又是嗅又是看的,最后拿起一只金簪嗅了一下,细细的看着它。
拧开簪头,里面竟是空心的,倒出一些碎香料来,他从指甲挑了一点尝了尝,脸色微变。
“这就对了。”徐太医指着这几样东西道:“这三种香料药粉混合起来,若是熬成药喝了,立即就能落子。但就这么佩戴,长期嗅闻也会有滑胎之兆,你家太太这情况,应该戴了不是很长时间吧?否则,胎儿早就不保了!”
“混账!”
看着这些导致周氏滑胎的‘罪魁祸首’,紫玉忍无可忍,怒喝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