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茉歌已经拐弯准备走去电梯那里,身后的男人扣住她的手腕,触感冰凉,“你穿这样就出来”
她像是懒得再看他一眼,看着白色的墙壁,“不关你的事。”
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掀眸冷笑,“你拦着我不让我走,是因为我刚刚打了她一巴掌,你要帮她打来吗”
不等他答她又兀自道,“哦我忘了,你说过你不会对我动手,可我以为在她那里又会是一个例外呢。”
席北琛的眉间尽是皱褶,为她的阴阳怪气,为她的冷漠愤怒,“我知道万奶奶去世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可你能不能冷静下”
“我很冷静,现在要去给奶奶办理手续,你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她的态度很不耐烦,像是连敷衍都不愿意,只剩下原始的寡冷,仿佛昨晚在他身下的女人不是她。
“宓儿就算说了万奶奶不爱听的话,万奶奶也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去世,这中间是不是还发生了别的事”
“你去问沈南倾吧,刚刚医生说话时他也在,我没有心情去陷害她。”宋茉歌淡淡地道,“现在放开我的手,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再来谈我们之间的事。”
这个时候,万甄甄很需要她,想到了这他便松开了手,把外套脱了下来,在她冷淡的眼神下把外套披在她肩上,“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帮忙处理,就当做为了别让自己生病,也不要拒绝我的衣服。”
他的外套有种干燥的烟草味,就像是他身上的那股味道,她深呼吸了下后屏住,抬步往前走。
直到她的身影进了电梯,电梯合上后,男人才往原来的位置走去。
一边走一边打电话让在楼下车里的阿青上来。
沈南倾跟唐琼宓仍是站在原地,都在等着他。
席北琛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阿青送你去。”
唐琼宓刚想说话可看着他的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阿青上来得很,“唐小姐,我送您去。”
她没有动,眼睛仍是看着他,“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要害人的,我不会那么恶毒的。”
“你先去。”
唐琼宓咬着唇,走了。
席北琛看着在抽烟的男人,“说话”
沈南倾的一张脸被青白烟雾衬得很模糊,干净的声线陈述道,“昨晚我去天阶接她,应该是被人看到了,奶奶知道后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席北琛的眉头皱得深,“所以是宓儿告诉了万奶奶你跟万甄甄昨晚在一起的事”
“嗯。”
万老夫人一直不同意自己的孙女跟他在一起,听了唐琼宓说的话担心了一个晚上,清早又知道他们昨晚是去了酒店,两个年轻男女去酒店还能做什么
她就算不问也知道,可还不及质问万甄甄她就出了意外。
沈南倾现在担心的是里面的那个女人,即使是当初他们分手,再怎么闹,也从没有见过她现在这个样子。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连哭都没有声音。
唐琼宓有一说得很对,假如他没有再继续纠缠她,也不会被奶奶知道。
从医院到奶奶的丧礼,万甄甄始终都很平静。
这种平静后面深藏了无数暴风雨,只不过宋茉歌知道,她想帮奶奶走好后一程,所以所有的事都被她搁置了,包括万家家族里一些宗系在闹,她都全部置若罔闻。
丧礼是在万家办的,万甄甄穿着黑色的大衣跟同样系列的黑裤,她向来喜爱颜色鲜艳的衣服,极少穿这种纯黑色调,不过搭配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蛋,并不违和。
唯独那漂染过的浅金色卷发显得格格不入,偶尔随风飘起。
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寒冷。
她站着一动不动,有人来了就行礼,表情木然寡冷,脸上完全没有昔日那个骄纵刁蛮女孩的影子。
宋茉歌站在她身边,同样是一身黑,偶尔有人说安慰的话,万甄甄没有答,她就代为答。
朱老也来了。
万老夫人在商界名号虽然不算很响亮,但在他们那一代人眼中,就是女中豪杰了,先丧夫后丧子,她独自一人带大孙女,铿锵玫瑰,让人心生敬佩。
朱老看了一眼两个女孩,叹息道,“节哀顺变。”
然后对着万甄甄说,“我跟你奶奶也算是有些交情,以后如若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
万家是靠万老夫人在支撑,她一死,势必就造成万家上上下下混乱的局面,原本跟万家来往频繁的人有一些今天都没有过来了。
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
万甄甄抬起眼,鞠躬道,“谢谢。”
宋茉歌的视线越过朱老,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人,眉梢渐渐染上冰霜。
沈南倾是跟席北琛一起来的,在门口的时候遇见刚下车的唐琼宓,她说她只是进来上柱香就马上走。
于是就形成他们一起走进来的场面。
万甄甄自然也看到了,眼底勾起冷意。
她喊来了下人,“把他们请出去。”
说请还是好听的,她是想要把他们赶出去。
唐琼宓上前一步,“万甄甄,我来是想要给万奶奶上香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你用不着这样。”
“上香啊。”万甄甄笑得漫不经心,如果不是她眼睛的色彩太过冷漠,会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我没叫你陪葬就不错了,你有什么资格来上香”
她的五官倏然转冷,“我现在没有空处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万甄甄的性格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