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秋上前单膝跪地,“母后那边儿臣已经着人安排好,她老人家想必受了惊吓,此刻已经歇息。”
宝兴帝仿佛很欣慰,“你干得很好,听说此次是陈、舒两家联合起兵?”
楚明秋抬起头道:“这么说也没错。先是陈太傅等人在宫门口闹事,随后是舒远山率三千精兵悄然从隆宗门、景运门进攻,一时间打了所有宫廷护卫一个措手不及。好在儿臣来得及时,当即就指挥着左右监门校尉中郎将等人进行阻击,才将四处祸乱差点就要攻入父皇御书房和母后坤宁宫的乱臣贼子给拦住。可惜儿臣还是来得迟了一步,也是那舒远山太过奸滑,居然事先就在父皇的十六卫中潜伏了杀手,让他们第一时间就将十六卫将军都给杀了……儿臣惭愧。”
宝兴帝点头道:“你反应很迅速,大有父皇当年遇事果决的风范。只是不知你皇祖母如今何在?对于陈、舒两的谋反她老人家又是持何态度?”
“儿臣正要向父皇禀报这件事。”楚明秋一脸愤慨道:“就在舒远山攻入皇宫的时候,皇兄不知打哪里得到了消息,不顾父皇的禁令,竟然从灵鸷宫冲了出来,直奔慈宁宫。据当时追着的侍卫说,皇兄进去就质问皇祖母为何放任陈、舒两家谋逆,难道是受皇祖母指使?”
他顿了一下,看了细细伶听的宝兴帝一眼,转了微悲的语调继续道:“皇祖母当时大怒,说他分明是在诬蔑,皇兄不依不饶,竟然不顾礼仪廉孝,一刀就劈向了皇祖母,众侍卫拉都没有拉住,皇祖母当即就倒在了血泊中……”
听到此,宝兴帝的指骨捏得愈发紧,似要捏碎什么一样,面上却一副震怒道:“好个畜牲!居然敢不听朕多年的教诲,竟干出亲手弑祖母的恶行,将来他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来人!传朕旨意,皇子楚霸大逆不道,刀杀皇太后,即刻起押入大理寺,等候发落!”
不待人回答,楚明秋已道:“皇兄似乎知道他闯下大祸,侍卫们说,他已经带人闯出皇宫了。”
“这个孽障还敢逃?立即颁布缉捕令,务必要把他捉拿归案,这件事就由亲自去督办!”宝兴帝脸色铁青。
“是,儿臣遵旨。”
“还有,那西齐太子可有消息?”
楚明秋眼里闪过一抹担忧,“由于皇宫内现在还较混乱,一直都还没有他的消息。”
“一定要找到他,不然,可能会引发大泽与西齐的一场大战。”宝兴帝沉声道:“另外,父皇现在身子不方便,陈、舒两家谋反的善后事宜就由你一手去操办。该杀的杀,该抄斩的去抄斩,该流放的流放,那些与他们一鼻孔出气的大臣,也务必要一起铲除……”
楚明秋将他吩咐的事都应了,直到外面喧闹声平息下来,已到戌时末。他步履轻快地赶到乾清宫,对那些闻声赶来的大臣一番陈述,又直接代传了宝兴帝的旨意,众臣纷纷接旨叩拜而去。
而经此一事,众位长年处于政治中心的朝臣们自然已经看出,废太子如今犯下大事,支持楚明寒皇子的陈、舒两家又行谋反,那么眼前这位的四皇子,毫无疑问便成了储君的不二人选。
再从皇上以抱恙为由没有现面,反而将一切事宜都交由这位四皇子处理,恐怕也距皇上自动禅位之日不远。
众臣揣摩到这一点,回去后纷纷拟划着接下来该如何拍好这位当日并不起眼,或许还曾得罪过的储君马屁的事宜……
舒远山所率一千精兵早被尽数斩杀于皇宫内。陈太傅及那两个不长眼的文官也已当即做法。没有了两个领头人,陈、舒两家完成了无头的苍蝇。驻扎在京城外得到消息的舒远山两子率五万大军还未到城门,便已遭遇埋伏,舒家一子死一子重伤。穿越芙蓉传
当有人高声宣布舒远山和陈太傅合谋谋反,且他们二人已就在伏法的事,五万大军立即军心涣散,不用全力攻击,皆已溃不成军。
这注定是一个血腥而又沉重的夜晚。
经此一夜,整个皇城已经进行了一次大洗牌,所有人,都将目光迅速投向了那个昔日沉冷且不起眼的四皇子——楚明秋。他仿佛就是一颗天边蓦然升上的新星,他即将成为大泽下一任帝王,主宰着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生死存亡……
直到第三天傍晚时分,忙于处理朝廷一切事务的楚明秋才得已抽出时间坐到了养心殿——平日只有宝兴帝才会休养的地方。
他坐在那宽大而又空旷的金丝楠木椅上,闭上眼,手指轻轻抚摸着那触感冰凉的金丝楠木扶手,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瞬间充斥全身。
“殿下如今身坐帝王位,看来这天下已经非殿下莫属了。”
不知何时,殿门已被打开,一身黑袍的秦惑徐徐走了进来。
楚明秋睁开眼,目光随着他的步伐而移动,“大人不是应该在听政院等候本宫的好消息,缘何会这个时候来了养心殿?”
秦惑被云雾笼罩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径自与楚明秋隔桌而坐,“我是在听政院等候殿下的消息。可是我要等的人,好像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所以只好亲自跑一趟了。”
楚明秋的眸光瞬间变得肃杀而森冷,“如果大人当日不擅作主张逼迫我母后,以致让她老人家受惊,如果大人当日不擅作主张杀了十六卫将军让人亢我父皇于御书房,我这两日肯定有多余的时间去帮你找花著雨。”
“是么?”秦惑青纱下的眸色深沉,“如果我当日